杜榮更是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中間的位子,他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一把手的新身份,一把手當然要坐在最尊貴的地方。
其實人一開始的時候會出現領導者是為了能夠在荒野中更好的生存,領導者要做的事情是服務於人群,可漸漸的這種領導所帶來的權力卻迷醉了可憐而脆弱的人類,於是出現了一幕幕醜陋的爭鬥、欺壓和謊言。
“服務人群”便是最可笑的一個謊言。
那巨人也站到了烏靜靜的身邊,他的身高几乎不能走進這間不大的閣樓,更找不到一張可以坐下的椅子,所以他只能站著。
夜更深了,雨越見冷了。
烏靜靜悄悄的打了個寒戰,忽然對那巨人道:“你不是莫言客棧的人?”
巨人咧嘴一笑道:“某家的確不是。”
烏靜靜黑溜溜的大眼睛咕嚕嚕的在他身上打了個轉,雙手抱胸皺眉道:“你像是個打戰的大將軍。”
那巨人豎起一根老樹般的大拇指,讚道:“烏姑娘好眼力,某家正是鎮國元帥麾下黑騎軍第一先鋒豪命。”
“鎮國元帥?”烏靜靜喃喃道:“好大的一個官啊。”
黃華打斷兩人說話,淡淡道:“禁言,杜鵑已經出來了。”
杜鵑。
望帝春心託杜鵑。
她是一隻鳥,更是一朵花。
杜鵑鳥和杜鵑花。
今天來的是誰?
鳥還是花?
琵琶聲又急了,細雨綿綿。
今天來的是人,一個女人。
杜鵑鳥一般輕盈飛舞的女人,杜鵑花一般火紅淒厲的女人。
她已經舞了,就在那一片血紅的菊花地上。
她一襲血紅的紅衣,傾墨的黑絲,曼妙的腰肢,雪白的足尖,輕盈的跳躍在血菊花朵之上。
“錚琮”一聲,琵琶聲改變,輕盈響起,這一聲就像是一根絲一樣引動了琵琶。
一根絲變成了無數根,琵琶的絃聲如珠落玉盤。
琴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都輕盈而愉快,像是慈母線下的冬衣,黃昏下炊煙,這是溫暖人心的歡樂。
在這樣的一個雨夜,這樣一個紅菊如血的地方,杜鵑飄然起舞,她的舞姿也同樣輕盈歡愉,如雁略迴轉,又如情人低吟。
她的每一抬手,每一動足都似帶著如玉的水珠,每一滴水珠中都藏著一隻歡快的杜鵑,每一滴水珠中都開著一朵燦爛的杜鵑花。
她早已化身千萬,腰肢扭動更甚風中楊柳,彷彿她的整個生命已經融入了這舞蹈中。
她張開自己的雙臂去擁抱這片天地,擁抱自己的生命。
這世上如果還有女神,這一刻一定便是她——歡樂女神。
聖潔美麗。
(下個月準備上架了,上架就意味著要收錢了,收錢意味著對不住大家了,哎......十年生死兩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