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白雪
三生不忘最可笑
一生墮紅塵,任我自飄搖
海已藍風嘯高佳人在畔痴情換酒嘗”
他唱了兩句,心裡酸溜溜的,忽然抽出自己的陽朔劍舞了起來。
“青蓮花陽烈郎十年茫茫長
古來王孫埋荒冢
生不料死難搖半世最逍遙
蒼天不見醉笑笑一場
這詞明明說的極為淒涼,可他唱的確是歡快之極,劍也舞的越急,看得人卻快要流下淚來。
人比花嬌,劍逾冰堅。
他唱完後隨後一拋佩劍,又取了那酒葫蘆大大的喝了一口。
“好酒,真是好酒.......好些年沒有喝過這麼好的酒了。”
是好酒還是好人?
白雪已經分不清了。
海風低迷,春日融融,就在那海天一線,乘風巨舟之上,兩個世間奇兒女抵足而坐,將那葫蘆烈酒喝盡後白雪伸長懶腰,席地而臥,慢慢睡去。
劍奴看著這個睡夢中如嘴角如嬰孩般乾淨純潔的男人,淡淡陽光下,散發出無窮的魅力,她藉著酒勁,慢慢的,一寸寸的朝他的嘴唇靠近過去,卻忽然覺得眼皮極重,身子一歪倒在白雪身上也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夕陽已淡淡抹紅滄海。
白雪一動,劍奴立即也醒來了,其實她早就醒了,可她不願自己醒來,她覺得自己還沒有醒,沒有醒自然便能繼續靠在他的身上。
白雪自覺地動作很輕,沒想到還是吵醒了她,歉意道:“不好意思吵醒了你。”
劍奴的臉又紅了,好在白雪又道:“不知不覺睡了一下午,也算是浮一大白,偷得半日閒,一覺醒來最適宜到處走走。”
劍奴迷迷糊糊的跟著白雪走出房門,繞過長長的走廊,一路上白雪都含笑對每一個水手致意,彷彿他們是多年的好朋友,不會兒,已來到了甲板上。
現在已經是白天將盡之際,好幾個水手正在清洗甲板,海上的船員給人的印象永遠是不洗澡和髒亂的,可天一閣的規矩無疑很嚴,所有的下人看上去都那麼的乾淨而有禮教。
白雪脫下鞋襪,踩在剛洗過帶著絲絲涼意的甲板上,覺得舒服極了,他看劍奴還站在甲板下樓梯口,笑著朝他招招手道:“過來呀。”
劍奴也除下潔白的羅襪,露出一雙精緻的玉足,跟隨他而去。
兩人靠在船沿上,正是黃昏近晚霞,伊人美如玉。
“此情此景,最適合喝一杯,你的葫蘆裡沒酒了。別急,我去裝點來。”白雪反手一撈,已取了劍奴肋下青色葫蘆。
不一會兒,他便回來了,左手裡一個滿滿的酒葫蘆,右手還有不知從何處找來的一個大大的盤子,盤子裡有兩隻烤得黃黃的乳鴿,配兩片檸檬,幾片多汁的牛肉,半隻白雞,一條蒸魚,還有一大碗濃濃的蕃茄湯,兩碗臘味飯,一滿杯紫紅的葡萄酒,杯子外凝結水珠,像是已冰過許久。
劍奴伸手接過白雪拋來的葫蘆大大的灌了一口,才問道:“這些從哪裡來的?”
白雪笑道:“它們怎麼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好好的欣賞它們的滋味,要知道誰都會吃,可不是誰都懂得吃……”
皇帝舌的白雪自然很懂得吃,他小心地將檸檬汁擠在鴿子上,吃了一口雞,又喝了口杯裡的酒,那葡萄酒一入口便被他噗的一聲吐出,他又抄過劍奴掌中葫蘆喝了口酒,才道:“這葡萄酒從西方運來,一路顛簸酒便被驚住了,實在入不得口,還是這竹葉青不錯。”
劍奴曼聲笑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這酒如熱血,現在喝既不對景又不對時,自然難以入口了。”
白雪道:“正是這個道理……”一句話未完,臉色突然變了,失聲道:“你瞧,你瞧那是什麼?”
夕陽照耀的海面上,竟漂來了一個人──一具死屍,更詭異的是屍體的頭上盤坐著一隻黑色的貓。
白雪只覺得那隻貓的眼神如一個活人般的盯著自己瞧著,他心中一動。
恭喜簽約再次失敗,再接再厲,看看要什麼時候才能出櫃,淡淡的菊花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