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王乾一的選擇並不多,特別是這兩日接連搶練功房失敗後,紫衣少女開出的條件讓他無法拒絕。
再加上他這便宜弟子的身份,想見上齊國勝一面似乎全憑運氣。運氣不好的他,這幾日自然是連齊國勝一面都見不到。
沒靜修之地,沒師傅指導,王乾一真想問上一句,同樣是應天弟子,待遇為何差別如此之大?
更令人難過的是,他也不知道找誰問上這個問題。
王乾一來到道桃林時,那兩名少女早已等著他,身上的衣服從一紫一青換成了一粉一白,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個微帶笑意一個略帶不滿。
少年快步上前行上一禮,不好意思地說道:“讓兩位師姐久等了。”
換做粉衣的少女只是點頭表示回禮,帶著自信說道:“王師弟今日會出現在這,想必也是做好了加入我們的決定。”
少女那副微笑中藏著倨傲的姿態讓王乾一心裡有些不爽。前兩日因為與女子打交道的慌亂讓他沒有察覺,事後才想起這位師姐卻是從未回過一次禮,言語也是以上對下的姿態。
王乾一不是迂腐執拗的人,在這些讀書人看重的點上,雖感不爽,但也僅是不爽而已。現在他還是有求於人。
少年謙虛道:“若有拖師姐後腿的地方,還望多多包涵。”
粉衣少女對此毫不在意,領著白衣女子和少年離開道桃林,邊走邊說:“王師弟稱我為崔師姐即可,這樣不顯得生分。你旁邊那位是我的好姐妹,你可稱呼劉師姐。”
走在最後的少年皺起了眉頭,少女這番話完全就是安排的味道,但是為了練功房,少年還是老實說道:“崔師姐,劉師姐。”
走在前方的粉衣少女接著安排道:“五日之後我們就將出院完成歷練任務,所以你只有五日靜修的時間。這段時間裡,你最好就常駐練功房內,抓緊每分每秒。你修為每提升一分對我們來說就是極大的幫助。”
“崔師姐,我們走的這條路並不是去練功房啊。”少年對粉衣女子那安排的口吻沒有提出異議,反倒是發現了其他不同之處。
白衣劉師姐這次搶先說道:“你以為崔師姐跟普通弟子一般,還要去搶練功房?”
劉師姐一句話把少年噎了回去,王乾一識趣不準備與對自己不滿的女子做過多爭辯。
往日與親孃上藥房拿藥時,少年就學會了一個道理,與婆娘爭辯最是浪費時間。藥堂中養氣功夫最好的老醫師遇見上門為藥效爭辯的婆娘,也會把肝火給氣出來。
三人步行很快,不一會就到了內院深處的一小院前。比起齊國勝那簡陋的院子,這院子就要精緻得許多。
把院子圍起來的籬笆扎得整齊方正,院門用刷著紅漆的上好木材製成,推開院門而入,院子比齊國勝那還要寬敞,院中種著不少花草綠植,樹上有鳥,池中有魚。真不像是書院弟子所住。
院內有三間屋子,崔姓少女指著最小一間說道:“這是我往日所用練功房,現在就先暫借你五日。房內備好了五日所用清水與食物。等你靜修後,我會差一人幫你回家帶個口信。”
幾下接觸,王乾一雖是明白了這位崔師姐的性子,但還是對她替自己做好一切安排的樣子產生了厭惡。
這與在家中的他又有何區別,甚至比之更是不如,與自己同齡之人也能隨意插手自己的生活。難道生來就是做只籠中雀的命?
王乾一思緒萬千,臉上卻沒有再做表露。向崔師姐道了聲謝就抓緊時間進了練功房,唯有提升自己的修為才有能掙脫所有的束縛。
崔師姐的練功房與書院中的不大一樣,沒有蒲團,沒有香,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塊白玉雕刻成的坐墊。
少年一坐上去就覺氣定神閒,置身於初春早晨的山頂之上,天氣微冷,有沁人心脾的清風。
屋內沒有洗精伐髓的藥香,但少年抬頭時看到屋頂上吊著數個花盆,盆中栽著君子蘭一樣的植物。少年叫不上來的蘭花散發出的香氣入鼻後,王乾一感覺自己小周天迴圈上的每個環節穴竅全部開了。
屋外,粉衣崔師姐見王乾一走進練功房內,心中最沒把握的一環終於成了大半,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開心對著白衣少女說道:“劍修終究就位,我們的計劃可以照常進行了。現在就麻煩英妹聯絡其餘幾人,確保五日後別在他們身上又出了岔子。”
白衣少女應允道:“我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