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甜。
但真的不夠熱血。
這座城已經忘記應該怎樣熱血了。
然後,寧十就不再看申媚兒,握劍在手,深吸一口氣,忽然就提高了聲調:“劍門弟子寧十,討教洛陽城!”
“誰來?”
方才是權貴富賈安靜下來,這一句話之後,那些懂修行的也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帶著一絲愕然看向寧十。
“這少年是瘋了嗎?”
“一個人啊。”
“討教一城!”
“找死嗎!”
“真當咱洛陽沒有劍修了!”
寧十的聲音很大,整座宴會上千人,人人都能聽的清清楚楚:“既然你們要治我的罪,還要看我的笑話,那就用見血的方法來吧。”
心裡有一句話沒說出口:“你們不是想看我表演嗎?那我就隨了你們的心意,我表演給你們看。你們好好看,看好了,別眨眼,也別後悔。”
這話說出口。
很古怪的,宴會上彷彿一下子就多了些色彩,就連主尊位上的皇太后斐南衾都沒了噁心的模樣,端端正正的坐好。
樓外膳房流水般端上來一連串的新菜,角落裡奏樂的技師似乎都換了一波人,有的桌子上竟然還上了一些瓜子花生。
片刻的功夫,除夕盛宴就進入到了另外一番景緻,紫雲樓大堂的中央,眨眨眼就騰出來一方空地。而這一切,寧十自然不會清楚是因為什麼,但已經有人看到了,大將軍的手抬了抬。
原來皇太后斐南衾看到小海棠,並非真的噁心啊,現實便是如此。你永遠不知道誰真誰假,誰是誰非,誰是真的看客,誰是被當做猴子耍的傻瓜。
但。
那又如何呢?
該寧十說的話,他說也得說,不說也會有人逼著他說,從他出現那一刻起,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說了算了。
人生如戲。
角落裡的白千帝瞧著周圍的變化,低聲沉吟:“有些過分了啊,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少年?”
捏起一塊新上桌的點心:“想不出來他要怎麼應對啊,總也不會直接投降吧?會怎麼做呢?”
白千帝想不出寧十會怎樣做。
可斐南徽卻早就考慮好他要怎樣做了,扭過頭看了一眼遠處,那裡坐著一群劍修,方才這群劍修跳了一段舞。此時,需要他們再耍上一次劍了,聽雨閣既然跟了將軍府,那就要有跟著的覺悟。
江流雲有覺悟,並且有野心,更有一股子氣。
面對寧十,所有的聽雨閣弟子都有氣,因為寧十的姑姑碎了他們聽雨閣的劍,還拆了他們的樓。
燭火搖曳。
幾十名劍舞女子拔劍輕呵。
呵喊聲中,江流雲一步跨出十丈,來到寧十身前,手中持一把新劍,熠熠生輝:“劍名朝陽,是我聽雨閣新請來的靈劍,三年前,你師父做過的惡,今日,你這做徒弟的就還了吧。”
江流雲會第一個出來,這到是有些出乎預料,他站在寧十身前眉毛挑的很高,似笑非笑。按道理來說,他就算是比申媚兒的實力強一些,可也沒什麼把握可以必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