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銘帳中的火爐燃的正旺,何夢曦進得帳來,撲面一股暖意,她在暖爐前站住,就著火爐暖手。
何夢曦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司銘,司銘失神的雙眸正直愣愣的望著上方,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魏王殿下莫要氣了,平南王也是為你好,你的傷這麼重,必須好好養護,等傷好了,你再回來也就是了。”
何夢曦溫聲安慰。
“他,人呢?”司銘眼珠動也不動,聲音極度淡漠。
“你是說凌子胥?已經回去了,他的騎兵營在十里外駐紮著,剛剛安頓下來,他不回去也不行呀!”何夢曦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火爐邊,一邊暖手一邊和司銘說話。
“你也希望我回去?”
何夢曦知道他想聽什麼,可是她只能令他失望了。
“必須回去,身體要緊,這兒缺醫少藥,怎比的了蜀國京城,其它的你不要多想,安心養病才是正理。”
“哼……”司銘冷笑一聲,眼珠終於動了動。
他看著火爐旁那個臉頰泛紅,美眸善睞,明麗嬌豔的女子,終是嘆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也罷,只是,此一別,便不知何時才會相見,你我之間是不是將緣盡於此了?”司銘的聲音有氣無力,滿含著無邊無際的失望。
“殿下說得什麼話,等你傷好了,見面的機會多著呢,只是,現在正是戰事吃緊的時候,未來勝負難料,所以……”
“所以,前途未卜,所謂的聯姻,也許到時便成了空麼,是司銘唐突了……”
司銘忽然說不下去,喉頭像被被什麼堵住了一般。
何夢曦溫聲道:“來日方長,你養傷要緊,何必糾結於此……”
話沒說完,忽然外面一陣吆喝之聲,似在集結士兵,正在疑惑間,厲謙挑簾進來。
“公主殿下,陳國兵營有異動!”
何夢曦看了一眼司銘:“天色不早了,魏王儘快歇息吧!”
司銘只得點頭
何夢曦大步流向向外走:“想著他們也該動了,走,我們去看看!”
兩人領了一隊人馬,在陣前觀看了一番,遠遠的,只見對面陳國軍營內,無數火把集聚,像是在修建什麼工勢。
正在這時,探子來報,說是陳國兵營內,見到大量的滾木圓石。
何夢曦點頭,看來一場大戰在所難免,兩人打馬回營,連夜商議破敵之策。
第二天,凌子胥早早來到義軍軍營,而且是拔營起寨,在義軍後面另行安營,形成掎角之勢。
隨行而來的還有一輛馬車,司銘被抬上馬車,前往蜀國養病。
臨上車時,這個少年竟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望著何夢曦,依依惜別之情難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