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夢曦向施奈走過來,深施一禮:“多謝長老!”
施奈搖頭:“不用謝我,只一句話,十長老支援公主做天姥教教主,希望公主擔負起復興天姥教的職責,帶領天姥教走向更加光明的未來!”
何夢曦頷首:“經此種種,不敢不盡心!”
施奈手撫花白的鬍鬚:“嗯,沁浴是你師父,你儘快把她接出禁地,我們十長老只願做閒雲野鶴,不到萬不得已,教內事物我們不會干預,好自為之!”
說完,灑然轉身,飛身飄然離去。
下面的教眾,本來是分了兩派的,另外一派眼看領頭的人消失無蹤,都有些張慌無措。
厲謙過去安撫了一番,本也是各為其主,再說了,平時都是師兄弟的關係,其實相互之間也沒什麼恩怨。
經過一番說教,兩派合二為一,前山後山不分你我,很快便和樂融融了。
何夢曦榮登教主,封厲謙為副教主,統領管理教內事物。
忙碌了一日,一切安排妥當,何夢曦才想起依然被羈押著的凌子胥和風城。
明光頂觀戰回來,事物繁多,何夢曦無暇顧及他們,夜深之時何夢曦忽然想起,便踏著月色來到監牢。
凌子胥早已經等的心焦,正在向風城抱怨。
“沒想到,也就三日,一個天上,兩個地下,天壤之別,簡直難以想象。”
凌子胥雙臂抱在胸前,靠在牆上,透過小小的視窗,看著窗外的一彎月牙,嘆息。
風城倒是十分平靜,聲音淺淡,波瀾不興:“王爺覺得她會放了我們麼?”
“不然呢,她把我們留在這裡幹什麼,想想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圍剿天姥教呀,現在可好,她做了教主,我們還圍剿誰去?”
凌子胥說起來都覺得好笑,陰差陽錯,圍剿者成了被圍剿者,也是亙古少見的奇聞。
風城淡淡道:“這個倒不用擔心,她做了教主,起碼對蜀國已經勾不成威脅了,不過,現在她的身份,真是不好說……”
“什麼意思?”
“她是陳國公主,作為和蜀國和親的人,她理論上已經是魏王王妃,她還被封錦臨公主,又被封將軍,現在她又成了天姥教教主,這麼多的身份疊加,她的立場到底是哪一方,很難說。”
“你的意思是,說不定她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對蜀國,她也許沒有沒有那麼上心,或者是根本就是不介意的?”凌子胥分析著問。
風城點頭:“在蜀國她的唯唯諾諾根本就是權宜之計,她骨子裡的傲氣,從來沒有減少一分一毫,難道王爺不明白麼?”
“明白,明白,我當然是明白的,不論如何,我相信她說的,她不是陳美玉,所以……”
“不然,即便她不是陳美玉,現在也是陳美玉了,陳國公主的身份,她的師父,師兄,她的教主之位,都使她不得不擔起責任,不得不做那個角色,不論她願不願意……”
凌子胥沉吟片刻,喃喃道:“風城,她不會真的就是陳美玉呀,她編織的另外一個名字,編織的那個離奇的故事,也許就是為了騙我們的,而且我們還信了,如今,她的目的達到了,鹹魚翻身,她一舉成了高高在上的王者,我們倒成了她的階下囚,如果真是這樣,想一想就要不寒而慄了!”
風城不置可否,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兩人相對無言,心潮澎湃浮想聯翩。
凌子胥忽然說道:“風城,她會不會向我尋仇?”
說完,凌子胥忽然有不祥的預感,眼皮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