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紫依低著頭,但是沒有控制住的淚花已經順著她的臉頰落下,從她下巴滴落。
“不敢喜歡了。”
她就是用一句十分普通,十分膽小,但是充滿了十分深刻意義的話回答了他的問題。
她不是不喜歡,不是不想喜歡,而是不敢喜歡。
好一個不敢喜歡!
楚天行啞然失笑,不過他的笑不是開懷大笑,而是一種殺氣騰騰的冷笑。
他說過許紫依是他認的妹妹,一輩子兩輩子,永遠不會變的妹妹!
誰敢欺負她,就是欺負到了他楚天行頭上!
只是他剛想要和她說什麼話,驟然發現天地鎖定,時間停止了流動。一切的一切彷彿定格了一般再也沒有任何變化。
彷彿一部電影播放的好好的,結果有人按下了暫定鍵。
人,笑容表情定格在了臉上。
水,從龍頭滾落卻停滯在了半空。
火,沒有再繼續在風中搖擺,彷彿被看不見的寒冰凍結。
楚天行毫不猶豫讓眼睛成為了綠光四溢的翠色,猶如鑲嵌了一雙綠寶石的眼睛。
磅礴的木靈力也在他身體周圍波動,引得四周生機勃勃,似乎瞬間踏入了生機盎然的森林。
“竟然還有這個方式。”楚天行似笑非笑的對前方說,不似自言自語,而是在故意對什麼人吐露心聲。
就是在這時,他前方的空氣出現了漣漪盪漾。一個黑髮白袍的盤著髮髻的男子從漣漪中赤足走出。
他卻沒有一腳落在有著十幾二十年歲月的滲有油汙的灰黑水泥地上,而是一腳落在地面上接近一拳高度的空處。
就是在那裡有看不見的土地般,使他平穩的踏足在上面。
這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六七,樣貌就是不似人的仙意冷傲。
一襲垂地的唐風白袍把他襯得就和水墨畫裡走出的琴師一般。
盤成古風發髻的烏黑長髮筆直的披在他肩頭上,讓他看上去不見男人的硬朗陽剛,相反有著幾分中性的陰柔平靜。
他一雙烏黑分明的眼睛眸子沒有多少感情的平靜平視這邊,就是朝這邊探出一隻手,輕吐露一個字:“走。”
“走?”楚天行不禁莞爾。
走?
往哪裡走?
他又要和他走去哪裡?
“或者死。”男人就是平靜再次說出沒有說完的話。
在他的‘死’字剛出那一刻,他就手掌心向前,彷彿要把什麼力量間隔十步左右距離向楚天行推來。
楚天行馬上身邊藤蔓瘋長,氣勢洶洶的迎擊向他。成千上萬的藤蔓就似一條條腰桿粗的巨蟒從各個方向衝擊向這個男人,迎擊上他推擊過來的一掌。
男人根本無視楚天行的攻擊,就是推出一掌之後背手冷眼觀看這裡即將發生的事。
一個金色巴掌大的掌印這才在藤蔓接觸的位置出現。
只是這個看上去不過一個巴掌的掌印卻和一團烈火、一簇利刃一般。摧枯拉朽的粉碎了楚天行迎擊向他的所有藤蔓。
這些藤蔓一接觸到這個金色掌印,就和被夏日陽光照耀的初雪一般輕易被融化消散,根本沒有一點阻擋力量的讓這個金色掌印距離楚天行越來越近。
楚天行眼裡看見這個掌印也不是隻有一個巴掌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