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拔雄偉的身軀第一次發出發自內心的戰慄，一股惡寒也是由他脊樑徑直往上。
他就是用一種赤身站立嚴寒中的顫抖語氣說：“……幻神香。”
親身經歷過那場天地大戰，他又如何認不出這個讓無數人視為夢魘的魔藥，又怎麼不知道當年多少人懊悔太小看了那個存在以至於一門接著一門付出全家死絕的慘痛代價。
“藥……王……谷……”陸長青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的看向這個還是被他困在‘鳥籠’中的小輩青年，也越看越感到他的面容確實似曾相識。
楚天行嘴角微微上挑揚起的一笑，笑得十分友善。
但落在陸長青眼裡卻比十八層地獄惡鬼最猙獰的笑容更加殘忍恐怖。
他終於明白這人從一開始追殺他們老祖就只是一個引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把整個紫雲天府滅族！
“當年用這鳥籠困我的感覺可好？”
楚天行再次出聲詢問他，用的就是楚丹心的語氣。
他們紫雲天府確實只精通符法，但在當年圍攻藥王谷的事情上他們紫雲天府可是出了大力啊。
他這位府主的先輩更是像現在這樣用這個萬靈鳥困住了當時的楚丹心，差點把這一代藥王坑殺在萬千屠刀中。
這樣的大力，他楚天行這麼一個晚輩怎麼能不好好親自上門報答呢。
“我……你……”
陸長青想說話，卻突然感到他眼角、臉邊還有鼻前有什麼液體在緩緩流下。
他探手一抹，摸了一手黑血。
他這才發現他在不知道什麼的時候已經中毒，被毒得七竅流血。他也明白這人為什麼敢這麼坦白告訴他這一切真相。因為在他看來死人永遠不可能把這個秘密告訴給另外一個人聽。
“下去好好賠罪吧。”
楚天行看著身邊萬靈鳥構成的鳥籠破碎。
有了楚丹心總結的經驗，他已經太清楚這個‘萬靈鳥’符法十分強大，幾乎在單對單的戰鬥裡是無敵的。
可是天靈這片世界就沒有真正無敵的功法，任何功法都有它的絕對弱點致命之處。
這個萬靈鳥的最大弱點就是釋放者不能移動、破功。一旦移動破功，他們的萬靈鳥符法將不攻自破。
所以他就採用楚丹心臨終前想出的辦法——以人為餌，以毒破之。
“你……你是……”
陸長青這下真的如同見到鬼魅一般，不敢相信這個可怕的存在現在還活著。
楚天行卻已經走到他面前把他身體往後輕輕一推，讓他仰面倒下。
這時候陸長青已經斷氣，這位揚名中域的紫雲天府的府主大人到死的那一刻都是面帶驚駭表情死不瞑目的張開嘴一副震驚模樣。七竅流血的外貌讓他死狀看上去有些可怖。
楚天行卻知道他死的挺可惜的。
因為他的確是紫雲天府自有一來最優秀的天才。竟然能在這個年歲就把七靈天道符修煉到了第六道，只差一枚陰符就會大成跨入小天尊，也會成為紫雲天府最年輕的一位小天尊。
當年鎖楚丹心的也是他的師傅還有師祖，和他這個晚輩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又能怎麼樣？
那一年紫雲天府毅然幫助天下奸人圍攻藥王谷的時候也沒人考慮過當時藥王谷裡有多少無辜的婦孺，又有多少孩童要流離失所喪失雙親。
“挺慘。算你們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