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長急急叫來了醫生,醫生皺著眉吩咐護士長快快給紀叡的傷口消毒,重新包紮好,開了些藥讓紀叡服下。
臨走的時候,醫生千叮萬囑讓紀叡要小心。
“紀先生,雖然這一刀沒有傷及要害,但你腹部的傷口創面非常大,反覆出血會增大傷口發炎的可能性,如果引起其他併發症就麻煩了。”
紀叡很耐痛,護士給他清洗傷口包紮的過程中,他楞是沒吭過一聲,反倒是樂彤,站在一邊死死地攥著拳頭咬著唇,彷彿受傷捱痛的那個人是她一樣。
醫生見紀叡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以為他根本沒把話聽進耳裡,便轉而看向樂彤。
“紀太太,紀先生的底子雖然不錯,但他昨天失血量極大,再好的底子都經不起再三折騰,你好好看著他才行。”
這位醫生,正是昨天給紀叡做手術的範醫生,昨天小李的那句話,讓他以為樂彤是紀叡的太太,當時樂彤並沒在意,現在真切聽在耳裡,臉不受控地騰地紅了。
“範醫生,你誤會了……”樂彤急急地想要解釋自己才不是什麼紀太太。
那個一直躺在床上臉上木無表情的紀叡,突然對著範醫生扯出極友善的笑容,張口打斷樂彤的話。“謝謝範醫生,我太太會好好注意的。”
範醫生點了點頭,卻沒發覺這之中有什麼不對。
受傷者本人不說自己會好好注意,卻說自己太太會好好注意,這話,似乎是在暗示別人,他的傷口再度出血是因為他“太太”不小心不注意才弄成這樣的。
站一邊給紀大總裁包紮傷口的那兩個護士,捂起唇偷偷笑著,看來,是聽明白紀大總裁的話中之話了。
而樂彤,對紀大總裁睜著眼說瞎話的插贓嫁禍之舉,已經懶得理論爭辯。因為,她比誰都清楚,男人這句話重點不在插贓嫁禍,而是強調她是他“太太”這個身份。
這個男人對自己有著極強烈的佔有慾,樂彤不是第一次知道,只不過,以前他沒名沒份,縱然**再強,也鮮少在眾人面前如此顯擺。
眼下,自己不過給了他一點點明示,他就順著竹杆往上爬了。
範醫生又交待了幾句什麼,樂彤根本沒在意聽。
醫生領著兩個護士離開,門一闔上,躺在床上的紀叡便笑眯眯地瞅著她,“紀太太……”
樂彤頭皮一麻,垂眼瞪著他。
“別亂叫!”
她很頭痛,若早想起這個男人扒去人皮之後就是個不要臉的無賴,她就不該爽快地承認自己也動了心。
“那叫什麼?”男人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以前,樂彤總認為寶貝兒子就像狗皮膏藥一樣又粘又糊。
可寶貝兒子那種程度,跟眼前這大男人一比,便什麼都不是了。
而且,寶寶其實挺怕她的。
只要她臉色一沉,那小傢伙便不敢造次,可眼前這男人,似乎軟硬不吃!
想到這裡,樂彤不由得罵自己太幼稚,昨晚居然還在想,如果她成了他的女朋友,就有機會好好地把從前在他身上受的那些委屈和憋屈慢慢地追討回來。
可現在看來,自己只有被不斷打壓欺負的份,哪有農奴翻身把歌唱的美好景象啊?
躺在床上的男人,見樂彤悶聲不吭地盯著自己,那張俏麗的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心裡暗叫不好。
“好了,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犯得著如此認真嗎?”
紀叡趕緊打圓場,雖然,叫她紀太太會讓自己的心情十分舒暢,但當事者對這個稱謂似乎相當抓狂,那他還是少叫為妙。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道理,他比誰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