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竟躺在床上,紅漆木床,十分古樸,這屋子,我應該是在閆國山的家裡。
不對啊,我不是在蘆灣村祠堂嗎?
這就奇怪了,想到剛才的經歷,小玄子憑空消失,讓我有些擔心,我立刻問道:“小玄子呢,他哪去了?”
二胖讓我不必擔心,他說,小玄子剛才已經醒了過來。二胖剛說完,小玄子就也來了這屋,不過,他看起來是很疲憊的樣子,眼神有些恍惚。然後,他告訴我,他剛才好像是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押上了戲臺子,要被狗頭鍘斬首。
夢?
這竟是黃粱一夢?
小玄子問題不大,我倒是想到了剛才,被押上戲臺子的閆國山。我立刻從床上下來,問道:“你們有沒有見到閆山神,他啥情況了?”
二胖搖了搖頭,說道:“老大,現在才清晨五點多,我估計,閆山神還沒有起床呢!”聽此言,我內心咯噔一聲,知道事情不妙。我開門出去,立刻跑到閆國山住的那個院裡,我看到,閆國山的老伴已經起起床了,在院裡晨練,他見我慌慌張張的去了那院,就問:“林小先生,您這是有啥急事嗎?”
“閆山神呢?他有沒有起床?”我問。
“還沒有呢,估計昨天晚上為了小鵬的事兒,太困了,我就沒叫他起床,讓他多睡會兒。林小先生,是不是有啥事啊?要不,我去喊他……”她問。
也不等閆國山老伴兒說完,我立刻道:“婆婆,情況有些不對勁兒,趕緊的,把閆山神立刻叫醒,否則,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聽這話,閆國山的老伴兒,臉色都變了。二話不說,趕緊回屋,我也跟著進了他們的屋子。閆國山的老伴兒,過去喊了兩聲,讓閆國山起床,可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甚至還拍了拍他的臉,也還是不醒。
“哎呀,老閆這是咋了?咋就醒不過來呢?”閆國山的老伴兒心慌了。
現在沒時間解釋,我立刻趕緊過去,直接掐他人中。
閆國山的氣息很弱。
我使勁兒掐了好幾次,這時候,閆國山一口氣深深地抽進去,這才逐漸醒了過來。一醒過來,他胡亂扒拉著,喊著:“冤枉啊,別斬我,我是冤枉的,我不是陳世美……”
“閆山神,閆山神!是我,沒事了!”我道。
聽到我的聲音,閆國山才逐漸清醒了過來,他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額頭上全都是冷汗,似乎被嚇得不輕。然後,他告訴我,他剛才好像去了祠堂裡看戲,被當成陳世美給帶上戲臺子,要被斬首。
抹了一把汗,長吁了一聲,閆國山才說道:“還好,這只是個夢!”
“閆山神,這要真只是個夢就好了。我估計,這個夢不是那麼簡單的!”我道,這個夢裡要真被斬首,恐怕就真活不成了。
這時候,我想起還有其他村民坐在臺子下邊,他們肯定都可能有危險,我立刻又說道:“閆山神,我估計,這應該是一種害人的邪術,您應該也看到了,戲臺子下邊,還坐著好多村民。趕緊的,派人到村子裡挨家挨戶的喊門,晚了恐怕別人又要被斬首了!”
閆山神一聽,臉色慘白,他立刻披上外套,跟我一起出去。
閆山神去喊人,而我,則和二胖,還有未央,陳六子,小玄子,分頭去村子裡喊門。把他們喊醒之後,就立刻簡單向他們說清緣由,去別的家裡喊門。
閆國山直接去拿了個銅鑼,挨家挨戶的敲鑼,又喊了幾個能辦事的,分散在整個村子裡,以最快的速度,把全村人都給喊醒。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
整個村子都喊了一遍,大家都醒了過來。
但是,除了那三家。
隨後,我和閆國山一路,直接去了木匠張天會家裡,因為,張天會在那黃粱一夢之中,是第一個被當做陳世美給斬首的。
張天會是個光棍,家裡只有他一人。
他就只有個徒弟,偶爾去跟他喝喝酒,學一些手藝,這徒弟就是黃三軍,也被斬了。我和閆國山過去,敲門敲了半天,也沒有反應。
我讓閆國山站在旁邊,腳下生力,過去一腳將張天會家的大門,給踹開了。裡邊的上屋門也從裡邊閂著,我一樣將其給踹開。一直到他屋子裡的時候,我發現,張天會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