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聽後,撓著頭髮“嘿嘿”笑了兩聲:“主子的話,奴才自然要記得,只是主子真的那麼信任尚書大人,將卷宗一併交了出去?”
聽到這個問題,安琮拿著筷子的手先是一頓,後端起粥碗來喝了口粥。
阿武微微彎腰:“主子?”
安琮又多吃了兩口菜,將粥喝光了之後,淡然道:“撤下去,剩下的賞給你了。”
阿武蹙眉:“可是奴才說差了什麼?主子吃這些就好了?”
安琮起身,朝書案處走了過去:“少吃些比較好,因為吃得太多,腦子就會不清楚。”
阿武眼睛轉了又轉,始終沒有想得清楚自己主子說的是什麼,但也只能就此作罷,沒再多問。
此刻,正是陽光最盛之時,吏部衙門的院子裡空空蕩蕩的,只有幾個松樹立著,能遮擋角落,提供一些陰涼。
故而,阿武端著食盒從屋中走出去的時候,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
而有人從宮門口下車,也是被陽光刺得睜開眼睛。
宋悠眯上眼的同時,下意識的抬手擋在了安妘的頭上。
跟在後面的碧霜連忙撐開了傘:“快撐上快撐上。”
宋悠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從安妘背後伸過手去將碧霜手中的油紙傘拿了過來,撐到了二人的頭頂上。
守在宮門口的侍衛都是一愣,又飛快的低下頭去。
安妘伸手輕輕點了一下宋悠的腰間:“怎麼,這個時候也不和我說體統不體統的事情啦?”
後面碧霜轉身將心雨從馬車上拽了下來,兩個人又端著兩個大大的木盒子跟到了宋悠和安妘後面。
心雨頭一次來宮裡,仰著頭看了兩眼,又轉而低頭和碧霜說道:“這裡可真大啊。”
碧霜低聲:“裡面更大。”
說完,二人只聽前面宋悠和安妘笑道:“就你記仇,我那次會說要注意體統,是要哄你高興,這麼點子事情記到現在,也不怕變老。”
安妘哼了一聲:“再怎麼樣也比你年輕。”
宋悠笑了笑,沒有說話,將傘換了個手拿著,挨著安妘身側的手垂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就往前走。
心雨面上一紅,跟著碧霜走了進去,低聲道:“這兩個人也真是的,必定不是頭一遭兒,你既然之前有跟著,怎麼不好生勸著點?”
碧霜無辜的說道:“你可算了吧,之前我是單獨伺候姑娘的,自然是日防夜防,後來姑娘嫁過來,我也不能有防著姑爺的道理,姑爺這樣定然也不是一兩日了,你們這些一塊長大的,怎麼不好生勸著。”
心雨聽了,只撇了一下嘴兒,沒再說話。
前後四個人正往內廷而去,大概是太過招眼,剛一入內廷,安妘便聽到有人在背後笑道:“真是巧啊,我今兒來宮裡來謝恩試嫁衣,竟然還能遇到你們夫妻二人,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冤孽。”
安妘聽後,皺了皺眉,腳步隨即停下,轉頭看去,原來竟是隆和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