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眉心微蹙:“哀家知道你的意思,但這個事情,根不在哀家這兒,你知道嗎?”
貞妃連忙搖頭:“不不,臣妾不敢叫太后娘娘做為難的事情,畢竟公主千金之體,是誰也傷害不得的,但……”
太后頷首:“你,但說無妨。”
貞妃連忙道:“臣妾家的三妹妹她對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倒是頗有些研究,她一時失誤導致公主受損自然是罪不可恕,但公主的臉不能這樣下去,畢竟太后娘娘和皇上的顏面是大,不如讓臣妾的妹妹將功補過,治好了公主的臉,再說處罰的事情,可好?”
太后看著貞妃笑了笑,和常嬤嬤使了個眼色,常嬤嬤點頭,走過去將貞妃扶了起來。
貞妃一臉委屈的看著太后,太后搖頭:“這事情的根由,連哀家這老婆子都能看得出來,你年紀輕輕的竟然絲毫看不出嗎?”
被太后如此一說,貞妃只能低頭不言。
太后起身:“都知道宋悠和五皇子交好,文樂她是救母心切,所以才想出了這樣的法子,你說孩子想救母親,能有什麼錯呢?”
貞妃抬眼:“無錯。”
太后頷首:“是啊,但這涉及到危害皇子性命,何況還是皇帝寄予厚望的皇子,能不能放了皇后,是哀家說了算嗎?”
貞妃再次低頭。
太后將貞妃的手輕輕握住:“平常百姓家講究出嫁從夫,你既入了皇家,做了一宮主位,就不僅僅是輔國公府的嫡女,更是皇帝的妃子,孰輕孰重要拎的清,貞妃。”
貞妃惶恐,聲音越發怯弱:“自然、自然是皇家顏面重要。”
太后眉梢微動:“皇后若是安分,文樂那孩子也就不會抓著安妘威脅宋悠他們,但戕害皇子的罪名,那是小的嗎?這事情要是被鬧出來,皇后母家還不得反了天去,屆時,稍有不慎就是朝野動盪,哪裡還有你安家的榮華富貴?”
貞妃蹙眉:“可臣妾,縱然能看得明白,卻也是無能為力啊。”
太后將貞妃的手放了下來,沉聲道:“權利是皇帝給的,皇帝也可以收回去,你若無能為力,就自請離宮去尼姑庵為皇帝祈福去吧!”
貞妃面露為難:“那臣妾,就勸皇上念在和皇后娘娘的多年夫妻情分上,無論如何也要留些顏面才好。”
太后頷首:“那你去吧。”
貞妃應了,只能照太后所說,求皇帝無論如何,都對皇后通融一二。
這邊貞妃剛剛離了福寧宮中,御膳房便將晚飯給福寧宮送了過來。
膳食一一擺在桌上後,常嬤嬤扶著太后到了桌前,太后甫一坐下,便道:“等用完膳了,你就去把安妘和宋悠給哀家傳來。”
此時,暗室中的安妘也被人送來了飯菜。
她本冷的打哆嗦,卻開啟食盒看到了一碗熱湯,心中一暖,也便覺得不那麼冷了。
肚腹空空的安妘暫時也放下了許多思考,只安心的用了飯。
本是等著人來講食盒收走,卻有人告訴她太后傳召,安妘點頭,起身跟著那人走了,去的路上想了許多事情,卻在明亮的宮室中看到宋悠的那一剎那,腦子白了一瞬,思路斷了,忘了自己之前的所思所想。
太后坐在正堂當中,看見站在門口的年輕夫婦,笑道:“你們平日裡天天見面,難道還差這麼一會子不成?”
安妘連忙錯開了眼,進到了屋中。
宋悠也走了進來,二人齊齊和太后行了大禮,太后便使了眼色,屋中一干宮女退了出去,將門關了起來。
太后嘆息道:“看你們二人的樣子,哀家就知道這樁婚沒有指錯。”
安妘和宋悠二人又齊聲謝了,太后搖搖手:“行了,哀家知道你們現在有千頭萬緒,但事情分著輕重緩急,你們說是不是?”
宋悠頷首:“是。”
太后點點頭:“所以,現在最要緊的是,究竟是誰刺殺了五皇子,宋悠,你有想法嗎?”
宋悠低頭斂眉,沒有言語。
安妘微微側目,看著宋悠。
見宋悠不說話,太后笑道:“你不說,哀家也能猜出了一二,要麼,真是皇后,要麼,是黨派鬥爭,要麼,是某個皇子。當然,最壞的一眾可能,就是他自己設的計。”
安妘聽到最後,心中一驚,不由出了一後背的冷汗。
宋悠抬頭愣了一下,竟慌忙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