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撇嘴:“我倒是不覺得你能瞧得上那樣一個人。”
安妘有些奇怪:“你倒是並不介意林子棠?”
宋悠撇嘴,雙眉挑了一下:“莫說是林子棠,就是把我認識的青年才俊加在一塊,我都不認為瞧得上雲之的人,能輕易瞧得上的他人。”
安妘聽後,有些驚訝的看著宋悠。
宋悠低頭,看著淡青色的茶杯,伸手又端了起來:“我說過,我一直覺得自己還不差,但看到雲之的時候,又覺得自己離著君子二字實在太遠,若不是他常年在仙緣島上,輕易不出來,江湖上和京城當中喜歡他的姑娘一定成千上萬。”
安妘莞爾笑了:“你倒是很喜歡你這個弟弟。”
宋悠聽後,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想了想安妘的這句話,思想片刻後,他低首笑了一聲:“我以前倒是沒有意識到,我確實很喜歡我這個弟弟,而且,在遇見你之後,我心裡,還有些嫉妒他。”
安妘看著宋悠那樣彆扭的神情,臉上的笑容還沒有下去:“嫉妒?”
宋悠輕聲應了一聲:“自然嫉妒,誰讓我瞧上的姑娘瞧上了他呢。”
他飲了一口茶,又放下,轉頭看向安妘:“所以,為什麼執意在你四妹?”
安妘神色暗淡下來:“她害死了碧果,我定要她付出代價。”
宋悠神色一頓:“就只為這個?”
她蹙眉,眼中有些怒氣:“當時母親說碧果偷了東西,拉出去行家法,她就這樣被活生生的打死了。”
宋悠似乎是嘆了口氣:“這算是誤殺,就算仔細追究,也不過是讓人流放,何況又是奴才先犯了錯,交給順天府審理,估計算無罪。”
安妘皺眉,點了點頭:“可如果沒人冤枉碧果偷竊,她怎麼會死?我問你,若是劍琴被人害死了,你不會生氣嗎?”
他又飲了一口茶,微微仰頭眯起了雙眼,似乎在細細品著這茶的味道。
手和下巴同時緩緩朝下,宋悠雙眼掙開,轉了一圈,神色認真:“的確會氣,不過……身處京城之中,為盡忠主子喪命的奴才不在少數,何況主子近身的奴才又都是簽了死契的,多半死了也沒人追究什麼,大部分人索性忘了。”
她聽著宋悠的這番話,垂眸沉吟著,沒有說話。
宋悠繼續說道:“但你的確讓人意外,當時為了碧霜,急忙就從宮中脫身了。”
安妘聽後,搖頭笑了笑:“有一個地方你說對了。”
他挑眉:“什麼?”
安妘抬頭看著他笑了一下:“自從上次謠言之後,安婉的確已經是威脅到了我切實利益,後來她又來宮中找我談話,我便發現,我若不能讓她出局,那就只有我自個兒倒黴的份兒。”
宋悠頷首:“好,那你記得今天所言,他日再想起來時,也不會被那些所謂的手足之情所困。”
她看著宋悠的雙眼愣了一下,說到底,他還是為著自己的緣故在擔心,可是要怎麼說呢,她的確是對安婉毫無感情,只是不知道原身有沒有。
見安妘垂眸一瞬,宋悠又站了起來:“其實,你也可以不必動手,我可以幫你,你只需要安心在家中坐著就好。”
安妘抬眼看著宋悠,抿唇笑了一下,抬手握住了宋悠的手:“多謝,但是,也不必。”
宋悠沒有再多說,坐到了榻邊的矮凳上,微微仰頭看著她:“那我有什麼能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