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垂眸笑了一下:“就算你當時在府上,估計也不會留心這些事情。”
宋悠聽後,摸著鼻子笑了笑:“這倒是,畢竟那又不是我心心念念之人,如今有你在身邊,倒是一切都不一樣了起來。”
她聽後,臉上不由自主笑了起來,看著宋悠能有如此認真的神色和自己說話,安妘心中除了喜悅,就是恍惚。
將手中的茶杯遞給了安妘,宋悠看著她慢慢將茶喝盡後,他輕聲道:“那我去外面讓碧霜在小廚房裡給你燉上湯。”
說著,人已經站了起來。
安妘抬眼,伸手拽住了宋悠的寬袖:“你直接將人叫進來不就好了,還值當跑出去講?何況,我琢磨著方大人走的時候,一定給她開了保胎的藥房,你讓她進來拿著藥方去,不是更穩妥嗎?”
宋悠看著她笑了一下,轉身朝外面走去,到了廳中時,叫了一聲碧霜的名字。
安妘在內室當中聽著,無聲的笑了起來。
這個傻子,說著不讓碧霜進來,結果她稍微動了動腦子,倒是讓他自己將人給喊了進來。
那碧霜正和心雨坐在廊下抱怨:“姑爺真是,剛剛沒進院子的時候,就和我說在外面候著,他自己要靜靜的守著姑娘醒,現在可倒是好,姑娘醒了,他不僅不讓我進去伺候,反而將你也攆了出來。”
心雨坐在一旁,低頭笑著:“你這個丫頭怎麼這麼刁鑽,說不準爺在屋裡和太太商量事情呢,畢竟心漪的事情可是很大的。”
碧霜本還想抱怨說心漪的事情宋悠早自己做了打算了,誰知還未言語,便聽著宋悠揚聲叫了自己的名字,這才站了起來。
她轉頭要進屋,心雨伸手拽了一下她的袖子,又鬆開,笑道:“這會子還碎嘴不碎嘴了?”
碧霜沒有說話,跺了一下腳,推門走了進去。
低頭跟著宋悠進到內室中後。
見安妘正靠坐在床榻上面,面色還有些蒼白,連忙道:“姑娘可算是醒了。”
宋悠抬手指著碧霜道:“方大人有沒有開藥方給你,現在趕緊照著藥方給夢文煎藥吧。”
碧霜連連點頭,轉身要去架子上拿方恆文開得藥方,誰知她剛轉身,便聽安妘在後面說道:“你理他做什麼,方大人今兒來,想必一定有話要告訴我,宮中的事情要緊得很,要是出了岔子,那個趙貴妃還指不定要對我發什麼瘋呢。”
聽到安妘這樣問,宋悠一時恍然大悟,指著安妘笑道:“好啊,你算計我。”
安妘掃了一眼宋悠,沒說旁的,只看著轉過身來的碧霜:“快說說方大人都和你說了啥。”
碧霜點頭:“現在倒不是貴妃娘娘要發瘋,是四姑娘要瘋,七日後,貴妃娘娘讓宮中做的那一批瓶子就好了,四姑娘已經找好了人要砸呢。”
安妘愣了一瞬,又不由笑了一聲。
宋悠也笑了一聲,坐到了桌旁:“這可真是瘋了,砸趙貴妃的東西,要是被查出來,林家還不一定會被怎麼辦呢。”
安妘聽著宋悠的話,也笑道:“這不是最瘋的,貴妃娘娘的那批瓶子,是用來裝我給一眾嬪妃做的擦臉膏子的,要在皇上的壽辰上用,再往上推一層,那可是對聖上不敬,若有人拿這個做文章,別說林家了,就是安家也得倒黴。”
碧霜抿了一下嘴兒:“姑娘,那現在要如何,姑娘在宮中可有堪用的人,要不要讓人想辦法先做好準備?”
安妘眉梢一挑:“有,肯定是有的,只是……這不是最好的主意。”
宋悠掃了一眼面上帶了愁容的安妘,撇了一下嘴,抱起了手臂,神色多少有些無奈。
於是,安妘聽到宋悠嘆了口氣。
聽見宋悠這一聲嘆氣,安妘眼睛一轉,瞧著宋悠的樣子:“看起來,你倒是有個頂好的主意?”
宋悠挑眉,嘴角向下一撇:“有是有,只是娘子總是過於著急,甚至還將自己的算計用在為夫身上,為夫很是難為啊。”
聽著宋悠如此一說,碧霜向後退了退,低首不語。
安妘將茶杯舉了起來,遞向了宋悠:“我喝完了。”
碧霜抬頭,愣了一瞬,抬腳要上前去將安妘手中的茶杯接過來,誰知宋悠已經起身走到了安妘的旁邊,將安妘手中的茶杯接到了手中,低頭看著安妘。
但聽宋悠笑語:“茶好喝嗎?”
安妘瞧了一眼站在後面垂首不敢言語的碧霜,又看了看宋悠,不太好意思的說道:“你到底有什麼好主意,不如趕緊說來聽聽。”
宋悠有些嫌棄的轉過了身,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滿不在乎的說道:“既然你四妹妹發瘋,那就讓她砸啊,左右你都已經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