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蹙眉看著心雨:“你先起來,正如你所講,她有她的緣由,我也想要叫她過來,聽聽她的緣由。”
心雨聽後,抬頭開口將要辯解。
誰知屏風處走進來一個人:“你不必聽她的緣由了,左右不過是痴念而已,何必一定要聽。”
心雨和安妘齊齊看向來人。
正是宋悠。
宋悠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心雨,面色並不是很好看:“既見到我來了,怎麼還不出去?”
心雨見宋悠雖然語氣和緩,但面上含著慍怒,也不敢多言,趕忙起身退出了內室當中。
安妘見心雨退了出去,抬頭看向宋悠:“為什麼不讓我叫來問問。”
宋悠緩步走了過來,坐到了安妘的對面,細細的打量著安妘的眉眼,抬手輕輕的觸碰著安妘的臉頰。
被宋悠這樣輕輕觸碰著,安妘心中雖然怒氣消了一些,卻還是忍不住嗔道:“我是喝了那碗補身的湯藥以後才見了紅的,可那碗湯藥是婆母送來的,路上含冬姐姐不會動什麼手腳,可含冬姐姐和我進到暖閣的時候,心漪在外面沒有進來,就守著那碗湯藥……“
她的話沒有說完,宋悠卻將手往下一滑,到了她的後背,而後一個用力,將她整個人都抱在了懷中。
猛然被宋悠抱住的安妘,真是一驚,雙手先是抵著宋悠的胸膛,而後又緩緩放了下來,頭微微一動,蹭了蹭他:“你這是幹嘛?”
宋悠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響了起來,卻好似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層層疊疊,密不透風:“我知道,這圓子裡要做這樣的事情的,除了心漪,不會再有第二個。”
聽著宋悠低沉的聲音和肯定的語氣,安妘的心緒就這樣被撫平了下來。
她的手輕輕的環住了他的腰。
宋悠卻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夢文,是我對不住你,我本來應該要給你一個肯定的承諾和一個唯一的,可很多事情,我明明不想,卻還是發生了。”
安妘輕嘆一聲,沒再與他爭論心漪的事情,只道:“你下次冷靜一點,無論什麼情況下,都得想辦法讓自己好好的、安全的活下去,若是你為了保住我腹中的孩子一不小心……去了,我豈不是要一輩子都得記著你,良心難安。”
他聽著他的話,輕聲笑了一下:“我做傻事,你說傻話,咱們還真是天生一對。”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將安妘的下巴抬了起來。
他那雙瞳仁如同墨汁一般,裡面卻清晰的倒映這她的模樣,但見他唇畔溢位輕柔的話語:“我將心漪送出了園子,她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了,還有幫她傳話給府上的奴才,我也一併發賣了出去,這園子裡,以後一定清淨得很。”
說話時,他放在她下巴上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眼中含著深深的愧疚,只聽他又嘆道:“是我沒有護好你,夢文,我理應護著你,拿我的命護著你。”
原本在聽到宋悠說將心漪送走了的時候,安妘還想說,以後可能還會有其他人,可在聽宋悠如此說了之後,她一時看著他的雙眼,聽著沉聲說出的承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怔怔的看著他的雙眼。
安妘眼睛動了動,抿唇,又張開口,顯得有些猶豫,只能緩緩說道:“我,我知道你是個頂天立地的人,絕不會讓自己的妻子受到傷害。”
宋悠雙眉輕輕挑起,看著她輕柔的笑了一下:“換做別人,做我的妻子,我可能未必會如此。”
一句話,撬動了心鎖,安妘看著他柔和的雙眼,慌忙間竟是低下了頭。
宋悠將放在她後背上的手緩緩的拿到了前面,雙手輕輕的將她的雙手握住:“夢文,我想清楚了。”
安妘原本看著宋悠和自己相握在一處的手,有些發愣,在聽到宋悠如此一說之後,更愣了一些。
她抬頭看著他的雙眼,飛快的眨了眨眼睛,只覺喉嚨有些乾澀,艱難的問道:“你,想清楚什麼了?”
他似乎動了情,雙眼盯著她的雙眼,一瞬不瞬:“一開始,我覺得你是個有意思的姑娘,長得漂亮,眼神之中總帶著些算計,明明那麼精明一個人,卻好像又做了許多傻事。”
安妘不安的動了動脖子,錯開了和宋悠對視的雙眼:“反正,你本來就喜歡漂亮的姑娘啊。”
她話剛說完,他的雙手便鬆開了她的手,將她的臉捧了起來,讓她不得不看著他的雙眼。
宋悠眸中含笑,微微頷首:“是啊,你的確很漂亮,比所有人都漂亮。”
安妘面上有些熱,原本蒼白的臉染上了一層紅暈。
他的臉朝他湊近了一些:“你知道嗎,在你我成婚之前,五弟找過我,和我說了一些事情。”
安妘蹙眉,抬手竟輕輕的覆在了宋悠的唇上:“不用說了,有些事情,既然過去了,就不必再說了。”
見她眸中堅定的情緒,宋悠輕聲笑了一下,點點頭,放下了她的臉:“可我覺得你該知道,並且也覺得我該要和你再說一遍。”
安妘不解的看著他:“什麼?”
宋悠依舊笑著:“雲之讓我為他發了一個誓言,當時的我心虛得很,只當這個誓言是為了雲之發的,可現在,我想,我該為你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