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聽著安琮的話,沉默片刻,還不待說話,安琮已經轉身朝門口走去:“好好照看你夫君吧,我要去吏部衙門了。”
聲落,門開,人已從屋中離去。
何雲還站在門外,等著差遣,看到安琮從屋中離去後,抱拳道了聲謝,繼而站直守在門外。
屋內,方恆文用仙緣島的綿柔掌力推開些毒後,將手收了回來,轉身在這屋中找起了銀針等物:“將上衣解了。”
宋悠被方恆文推了這一掌後,身上感覺好了一些,髮絲雖亂,眼下烏青未消,卻笑道:“解了需要脫掉嗎?”
方恆文已將找到了針盒,轉頭看向宋悠:“現在不是玩笑的時候,這是苗疆白家那個弒兄殺父的白老三研成的毒——花開一夏,無論從哪裡中毒,都會順著經絡朝心口匯聚,只要黑線蔓延至心口,你的手掌也會全部變成紅色,你的命,也就不是我能留得住的了。”
聽著對方的話,宋悠垂眸,不知在想寫什麼。
方恆文冷哼一聲:“你不妨看看,現在這條黑線到哪裡了。”
話甫落,安妘已經伸手拉開了宋悠的衣衫,但見那觸目驚心的黑線已經到了宋悠的鎖骨處。
方恆文定睛一看,嘆了口氣,神色竟似乎有些沉痛。
但見年輕的醫者朝宋悠走過去,道了聲:“抱歉,是我的一時自負害了你,若我不是因為心中不服,大概可以更早過來。”
安妘抬頭看向方恆文:“什麼意思?”
方恆文搖頭,抬手飛速給宋悠紮上了幾處穴道。
宋悠放在腿邊的手顫了一下:“我聽過白老三的花開一夏,那是在他被白家趕出去後到逆王南方門客家中躲避時,研製的毒藥,一共三顆,其中有一顆,在逆王叛亂失敗後,被白老三帶到了江湖之中,還是千面君子風元嬰找到的,但可惜找到時也中了這毒。”
方恆文頷首,將宋悠的左手掌攤開,他掌上有了大片紅色,看得一旁的安妘倒吸了口涼氣。
只聽方恆文嘆了一聲:“是,還有兩顆下落不明,人人都說是白老三藏了起來,看來,卻是到了你這位摯友手中,你這位摯友本事不小啊,連逆王一黨的家產都敢拿。”
宋悠聽後,苦笑一聲:“估計另外一顆也在他那兒。”
方恆文搖頭:“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重點是怎麼樣解毒。”
安妘聞言,看向方恆文:“你不能解嗎?”
方恆文拿著針在宋悠的頭頂上又紮了一針,才緩緩起身。
他起身後,看向了安妘,又看向了宋悠。
屋中氣氛一時沉寂下來,安妘蹙眉看著方恆文,急道:“你說話啊!”
方恆文退後一步,垂首沉聲道:“之前,文樂公主給了我一封信,讓我寄給小師叔,那封信,是模仿了嬸子的字跡,寫了些……”
宋悠垂眸,又抬眼,心中一時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道:“寫什麼已不重要,那封信是……”
方恆文闔上了雙眼:“我將那封信寄出去了,這事,是小侄做得不對。”
安妘上前一步:“那和你能不能救他有什麼關係?”
方恆文又睜開了雙眼,抱拳彎腰:“但現在來看,卻是機緣巧合的天意。”
她不解問道:“什麼天意?你的意思,是五哥兒必須回來?因為只有他能救夫君?可你不是能做仙緣島主的人嗎?為何你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