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嚼著肉,搖了搖頭。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雖然呢,那個是我最好的兄弟,但我還是很介意,以後只許我先提他,不許你提他,你若是提他……”
安妘聽著他的話,眨了眨眼睛,垂眸,伸手捏起了宋悠身上的袍子,在手邊仔細把玩。
宋悠還在想用什麼後果來威脅安妘,最後只得說道:“你若是再提他,我就將院子裡前前後後的燈全熄了,讓你一個人在這裡冷靜一會兒。”
聽了這話,安妘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面色格外平靜。
進安妘不說話,宋悠的心也沉了下來,眼神一變,神色倒是有些煩了。
安妘察覺到了氣氛有異,抬頭看向宋悠:“你只說要我什麼人都不提,可是你身邊可以提的人有那麼多,上到名門貴女,下到平民丫頭,你有你的紅顏知己,又有你的傾慕者,宋悠,這些人即便不提,又能怎麼樣呢?”
“可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提了又如何,不提又能怎麼樣?”
面對宋悠這樣理直氣壯的語氣,安妘忍下了怒氣,轉頭看向宋悠:“你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就端出去了。”
宋悠蹙眉,沒有說話。
見對方如此,安妘也未多言,竟還似乎笑了一聲,伸手將碗拿了過來。
宋悠像是和她置氣一般,將碗又拿了回來:“我還沒吃好呢,倒是劍琴拿著方大人給我開得藥方,也不知道有沒有煎上藥。”
安妘淡淡看了宋悠一眼,起身朝門前走去,和站在院外的碧霜說道:“去看看你們爺的藥有沒有煎好。”
碧霜應了,抬頭見安妘神色不好,也未多問,只轉身走了。
安妘交代完了以後,回神到了屋中,未回宋悠那邊,去到了對面的暖閣當中,三下五除二的將頭上釵環全都摘了下來。
坐在對面屋中的宋悠隔著正廳也能聽到聲音,吃麵的心情全無,下了榻,將面放到了桌上,一個人坐在桌旁,煩躁不安的敲著桌面。
宋悠將手從桌上拿下來,扶在雙膝上,長舒一口氣,本想到對面去看看安妘,誰知還未來得及起身,心雨帶著一個小丫頭走了進來,那小丫頭手中捧著藥碗。
心雨將小丫頭手中的藥端了過來放到桌上:“劍琴一回來,就讓人煎上了,但太太先讓柳媽媽做些面給爺吃,便沒有直接端來。”
宋悠應了一聲,朝對面看了一眼,見安妘並沒有朝這邊走來,只能又低頭看向了藥碗。
心雨見宋悠的樣子,低頭笑了一下,伸手將桌上的麵碗收起來時,問道:“要不要奴才去對面叫太太過來。”
宋悠眼神閃躲,蹙眉,揮了揮手:“叫她做什麼,不要叫!”
見宋悠如此,心雨也未再多問,轉身帶著小丫頭走了出去。
鰜鰈院中再如何,宋悠和安妘這夫妻二人也算是度過了一場艱難,而宋悠大·大方方的從太醫館出來,一路又大·大方方的往熙園這邊走,那京城當中洛親王府的人早已將看到的事情告訴了慕瑾林。
慕瑾林在得知這些後,想到了告訴自己太醫館附近有王府侍衛屍體的安琮。
安琮……
懷著一腔怒火的慕瑾林,就這樣出現在了輔國公府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