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將手臂放了下來,眼眸微冷,笑了一聲:“兩個開在京城當中的胭脂鋪子,若是為了生意上的競爭,做出誣陷栽贓之事還能說得過去,但偏偏還將一個朝廷命婦給牽扯了進來,你猜百姓信不信?”
劍琴低頭想了一下:“不信。”
宋悠轉頭看著劍琴笑了一下:“那如果你是百姓,你會怎麼想這件事情?”
劍琴雙眼睜大,卻又連忙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宋悠朝前走去,伸手拍了一下劍琴的後背:“我準你說。”
劍琴連忙轉身跟上了宋悠的腳步:“我若是百姓,肯定會想是這個朝廷命婦和想容堂為了掩蓋自己罪行,買通順天府,讓那個溫玉閣的人擔了罪名。”
他說完,宋悠沒有說話。
劍琴跟在宋悠身側,也不敢多言。
“慕瑾林。“
聽見宋悠口中喃喃說了這三個字,劍琴不由愣了一下,隨後便看著宋悠轉身朝府門走去,很快的不見了身影。
此刻,安妘已經到了宮中,於太后娘娘處請安後就直接去到了昭陽宮中,去尋文樂公主。
昭陽宮中,文樂公主還未從鳳儀宮請安回來。
安妘直接跪在了院中,等著文樂公主回來。
院中的宮人們不好勸說,只能是在安妘面前放了一個軟墊。
安妘垂眸,看了一眼軟墊,又抬起眼看向前方。
大概過了兩盞茶的時間,門口處有人說道:“夢文姐姐與本宮之關係,哪有這麼疏遠?既然姐姐來尋本宮,何不進屋中坐等?”
是文樂公主的聲音。
今日,她是以本宮自稱,看來也是知道了她跪在院中的意思。
安妘苦笑了一聲,雙手交疊在腹前:“殿下身在高位,理應受臣婦如此叩拜跪等。”
文樂公主腳步一頓,站在安妘身後,冷哼了一聲才朝前走去
待走到了安妘前面時,文樂公主又轉過了身看著安妘:“夢文姐姐,你不守信用。”
安妘眉心微蹙,仰頭看著文樂公主:“臣婦沒有答應殿下。”
文樂公主蹲了下來,盯著安妘:“那你的意思,是非得要我自己當惡人,將宋思用父皇的一道聖旨召回了?”
安妘聽後,垂首一瞬間,想起了宋悠和自己說的話。
見安妘垂首的那一刻,文樂公主以為安妘心中愧疚,便抿唇笑了一下,伸手要將安妘拉起來:“這就是了,夢文姐姐你就修書一封寄出,省力氣得很,人情上也不難看啊。”
安妘卻輕輕將文樂公主的手推開了,她沒有去看文樂公主那雙期待的雙眼:“夫君昨天已經抓到了溫玉閣中給百姓下毒的兇手,相信不日臣婦清白便可歸還,昨日出了下策讓殿下為臣婦試探宮中之人,臣婦心中很是慚愧,今日特來請罪。”
文樂公主愣了一下,站了起來,面色難看。
一直跟在文樂公主身側的墨文上前勸道:“宋淑人有什麼話不如進屋和殿下詳說,在這院子裡人多口雜,既不好看又不方便。”
安妘闔上了雙眼,沒有理會墨文所說,只叩頭道:“殿下,臣婦心中對你有愧。”
文樂公主拂袖而去:“讓她在這裡跪!”
說罷,文樂公主卻又轉過身看著跪伏在地上的安妘,揮手和身邊的一個宮人道:“本宮要知道昨兒順天府的事情,打聽出來!”
那宮人愣了一下,隨即轉身出了昭陽宮。
文樂公主走到了安妘面前,微微彎腰看著安妘,很是不服氣的說道:“夢文姐姐,今兒我倒要看看你的夫君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從民間對抗皇室爭鬥。”
安妘聽後,抬頭直起了身子,看著文樂公主的雙眼:“殿下是什麼意思。”
文樂公主冷哼一聲:“老實講,經過昨兒我幫你試探一事後,我就是想躲,也會有宮中的爭鬥找上我,我雖然有能力應對,但卻討厭那些人,可我去做,是因為宋思,是因為你!所以,我是真的很想要得著點什麼補償才算好受。”
沉默一瞬,文樂公主又繼續說道:“如果你的夫君本事大到能用一個順天府左右這件事的走向,那我就無條件的將昨天試探的結果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