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跟在馬場裡騎馬是兩個概念了。
她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宋悠手臂,微微張嘴,卻又什麼也沒說出來。
宋悠無非就是想讓她服軟,可她也沒做錯什麼,憑什麼服軟!
安妘冷哼一聲:“你若是能捨了馬,人能飛這樣快,我就抱著你腳叫兩聲好哥哥!”
見安妘這麼嘴硬,宋悠將馬鞭又放到了一邊,緊緊攬住了安妘的腰,在她耳邊道:“這可是你說的!”
安妘有種不好的預感,轉身欲掙開宋悠的手,卻沒曾想宋悠的速度更快一些,不待她開始掙扎,已經帶著人朝旁邊的樺樹上飛去。
一瞬間脫離地面後,安妘驚撥出聲,緊緊將臉埋進了宋悠懷中。
下一瞬,耳邊風聲靜止,她的心跳也一瞬間靜止。
發覺兩個人停了下來後,安妘才從宋悠的懷中退出了一些,低頭便看見宋悠正站在樹的枝丫上面,她低頭看著離著自己很遠的地面,臉色有些發白。
宋悠作勢要鬆開她:“剛才的速度快不快?叫不叫好哥哥?”
安妘蹙眉,沒有說話,手緊緊的抓著宋悠的手臂,原本柔滑官服也被安妘手心的汗浸溼·抓皺了。
宋悠瞧著安妘有些害怕的樣子,將攬著安妘的手又緊了一些:“你不必抱著我了,叫兩聲好哥哥來聽聽。”
她心裡忽然很是委屈:“這麼突然,我快嚇死了。”
本心中有氣,卻見安妘這樣委屈的和自己說話,心裡又柔·軟了許多,微風吹過時,送來了些不遠處石榴花的香氣,就像是美人輕輕在耳邊訴說,連人帶心都溫軟了起來。
宋悠眉毛微挑,手指輕輕碰了一下安妘的眉間:“誰讓你這麼嘴硬,又這麼……”
她抬眼,又有氣,又有委屈,還有連三分情意,連聲音都是軟的:“那你也慪我了。”
一時間風大了許多,兩人的衣衫被風吹得作響,糾·纏在一起。
樹葉在二人腳下也沙沙的想著,幾瓣有些斑駁的石榴花飄飛了過來。
宋悠想,若是此刻天地有情,該替他一問,或者一訴。
問她心中是否還念著離人,訴他心中一腔不知該如何傳達的情意。
安妘眉心微蹙,看著眼前飛過的紅色花瓣,視線最終落在了宋悠的眼底:“我……那串紫珍珠的手串……”
她沒有能問完,對方已低頭封住了她所有的話語,將她的聲音盡數吞到了自己的口中。
一時安妘心中又喜又悲,卻又無從談起何處喜何處悲,在這呼吸和唇舌糾·纏的過程中卻好似看到了被隆和郡主扯壞的那串手串,紫色炫目的珍珠灑落了一地,無人撿拾。
當兩人寬大的衣袖被風捲起,在耳邊飄飛滑過面龐的時候。
糾·纏的二人才相互鬆開。
宋悠轉頭一笑,看著安妘藕荷色的袖子和自己暗紅色的官服攪在一起:“你瞧,像不像你我大婚時被系在一起的喜服?”
安妘看著這被風吹這攪在一起的衣袖,也不由笑了起來,垂首點頭:“像,咱們好像又成了一次婚。”
聽到安妘如此一說,宋悠心中一動,只攬著她的腰,沉聲道:“我希望你是心甘情願嫁的我,這樣,好過你一直念著旁人,心裡一直空落落的不快活,因為那樣,我看著你的不快活就會知道你心裡一直不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