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忽然想到個好主意,便轉了下眼睛,笑道:“心漪和玲·瓏身邊,想必還沒有穩妥的人吧?不如將文書和文墨二人給你們使喚吧。”
玲·瓏手上還捧著安妘給自己的茶,連忙點頭應了。
心漪回頭看向了安妘,一時愣了半晌,倒是也應了下來。
安妘看著還站在前面林媽媽、趙媽媽等人,仰頭和心雨道:“那位我特地交代給你的柳媽媽呢?”
心雨笑著應道:“那柳媽媽在。”
說完,心雨朝人群中使了個眼色,柳媽媽便從後面走了出來到了前面。
柳媽媽直接跪在了地上,給安妘行了大禮,安妘笑著讓心雨將人扶了起來,便道:“林媽媽畢竟是玲·瓏的姨媽,又有幾分體面在,林媽媽便和柳媽媽一起管廚房的採買等事,如何?”
林媽媽和柳媽媽聽後,齊聲謝了恩。
安妘又讓碧霜拿了紙筆出來,一一安排了個人的地方和負責的事項,又一一記了下來。
這些人全都安排好了以後,已經過了午時。
安妘又交代著玲·瓏和林媽媽柳媽媽一起將幾天後的開府宴辦好,這才放心的讓人們散了。
這些人一散,心漪和玲·瓏二人也從鰜鰈院中退了出去,心雨跟著二人客套一番後,就回到了院中。
安妘還坐在椅子上,見心雨回來,笑問道:“剛剛那二位可有什麼話?”
心雨微愣,隨即反應過來:“回太太的話,玲主子很是得意,心主子就……”
安妘點頭笑道:“心漪一定有些失落吧,畢竟她剛剛還幫我解決了個棘手的問題呢。”
心雨點頭,語氣很輕:“是啊,心主子很是失落,其實太太,比起玲主子來,心主子倒是真的想要伺候好爺和太太的。”
安妘聽後,笑了一下,有些複雜:正是如此,心漪才是更麻煩的。她似乎不是為了高位,而是單為了宋悠。
宋悠那樣多情的人,拒絕得了這樣的深情嗎?
碧霜知道安妘心中所想,想著讓安妘少思慮一些,便道:“我去給姑娘傳飯吧。”
安妘打了個哈欠,困得厲害,讓碧霜扶著自己回到屋中眯覺去,不必傳飯了。
而讓她這麼困的始作俑者卻正在風雪館中看腰肢柔·軟的舞姬跳舞。
宋悠坐在風雪館一樓的廊上喝著酒,看著玉石臺上翩翩起舞的美人,舉杯和身側的人笑道:“周兄,這樣的日子,我下個月就過不了了。”
周唸白沒有喝酒,反而將杯子放了下來:“我今兒是歇著,但不能和你在這兒喝一天的酒啊!你心裡苦悶什麼呢!”
宋悠哀嘆一聲,聲音竟大了幾分:“你我去過西北,那裡雖然天高皇帝遠,但一無美人,二無美景,很是無趣,我也不知遭了哪門子的殃,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後,竟讓我去守西北!”
聽到這樣的言語,周唸白登時捂住了宋悠的口,低聲笑道:“你沒醉吧!你不是千杯不醉的宋哲遠嗎?怎麼喝了三杯就說胡話了!”
正是周唸白心慌之際,宋悠卻眨著眼睛和周唸白笑了。
周唸白見宋悠的樣子,嫌棄的鬆開了手:“你又有搞什麼鬼!”
宋悠給周唸白倒了杯酒,低聲問道:“能在西北建功立業,不再只是侍衛,要不要去?”
周唸白一時心動,冷靜了一下,喝了口酒聲音更低了一些:“你也是心懷大志的人,怎麼不去?難道是成了婚之後,只想著溫柔鄉了不成?”
宋悠抬眼看了眼風雪館的四周,那麼多間屋子,有的屋子的窗子是微微開著的,玉石臺上舞姬的長腿白而細,紗裙半遮半掩,最令人著迷。
他喝了杯酒,低聲道:“宋家已不再適合多一個掌大權的武將,除非我們想死。”
周唸白看著宋悠的樣子一愣:“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個能這麼犧牲大志的人。”
宋悠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臉上帶著淺笑,眸中盡是真誠,語氣也很是認真:“實不相瞞,好好活著便是宋某的大志。”
他將手中的酒杯舉了起來,揚聲道:“去他的西北,老子根本沒動過郡主,非把我送去西北做什麼!”
周唸白眼中又驚又喜,好似頭一天認識自己的這位摯友,便低頭笑了一聲,與宋悠舉杯共飲:“等過了這兩天,兄弟我去求聖上免了你去西北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