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漪咬了下嘴唇,只低首搖頭,將眼中的黯然全都藏了起來:“太太真是個妙人。”
收到這樣的評價,宋悠笑著轉身走了,只留下一句話給了心漪:“這是自然。”
再抬頭時,宋悠的身影已經遠去,心漪無力的坐了下來,雙眼被淚水模糊了。
這邊安妘坐在鰜鰈院的院中,看著擺在桌上的菜品,聽著小丫頭們婉轉的唱詞,給自己倒了杯酒,細細品咂著:“這樣的日子,才是有錢人的日子。”
宋悠負手走了進來,笑道:“我原來以為娘子全身心都在考慮著怎麼鑽營,原來也會這樣享樂啊。”
見宋悠進來,唱詞的小丫頭停了下來。
安妘沒有理宋悠,拿著筷子敲了一下酒杯,清斥道:“不許停。”
宋悠站了一下,摸著自己的鼻子想了片刻,坐到了安妘的身側:“你這樣享樂,怎麼不叫我呢?”
她聽了這話,拄著下巴看著他:“我瞧你月下花前,美人作伴也挺好的啊,剛在風雪館聽了一天的曲兒,看了一天的舞,回到家裡來還要聽曲兒,還要看舞?不找些安靜詩意的事情做?”
宋悠挑眉,從她手旁端起了酒杯:“和別人喝酒,與和娘子喝酒不同。”
安妘挑眉:“有何不同?”
他將酒仰頭飲了,想了想:“和娘子喝酒,可以在喝完酒後放肆一些,想怎麼放肆就怎麼放肆。”
安妘聽後,眉梢微動:“可我今兒只想找樂子,不想伺候你。”
宋悠抱著手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著滿桌的菜,又轉頭看向了細細品菜的安妘,最後轉頭,低聲道:“那我伺候你。”
她夾了一塊雞肉放到嘴中,慢慢嚼著,直到嚼完了,才轉頭和宋悠說道:“我沒聽清。”
宋悠很是不能理解:“那你這麼費盡,特地把我引來做什麼?”
聽到這話,安妘登時有些怒了,她加了塊鴨肉,細細將鴨肉中的骨頭剔了出來:“熙園這麼大,夫君想去哪兒都可以,憑什麼說是我把夫君引來的?哦——”
她轉頭看了眼宋悠,眼中帶著些玩味:“看來夫君今兒是想去別處尋樂子吧?”
宋悠被安妘說的一時無言以對,到很是有種搬著石頭砸了自己腳的苦不堪言。
他拿起了筷子也吃起了菜。
安妘側頭看了眼宋悠,道:“我和你講,我今兒乏的不行,究竟是我伺候你,還是你伺候我,都是不行的。”
宋悠愣了一下,隨即反問道:“你為什麼會乏,難道不是我出力嗎?”
他問得很是坦蕩,正好院中的人都能聽到,新雲和碧霜二人忙低下頭去,好似這樣自己就跟不存在了一樣。
安妘也沒有說話,將碗放到了一邊,清了下嗓子:“碧霜。”
碧霜連忙應了一聲,還在犯昏。
宋悠卻將碗斷了起來,彎腰為安妘盛了一碗湯:“怎麼樣,是不是我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