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哄安妘高興的,見安妘並無十分驚喜,宋悠蹙眉,摸了摸下巴,起身往屋中走去:“你這個人真沒趣兒。”
安妘撇嘴,欲起身跟過去,卻因為小腿還腫著,不由吸了口涼氣。
宋悠忙回頭,手伸過安妘的膝彎,將人抄了起來往屋內走去。
碧霜和心漪具是一驚,連忙上前勸道:“爺,還是將太太放下吧,爺身上……”
宋悠眉梢微動,只道:“回去。”
兩個人面面相覷又看向宋悠,只得閃開道讓宋悠抱著安妘往內室走去。
安妘抬眼看著宋悠:“哼,陰晴不定,一會兒一個樣。”
宋悠將人放到了內室的矮榻上:“這麼精細的景緻在你這裡就被這麼放過去了,輕飄飄的,我要是能高興才見了鬼。”
她眼睛轉了轉,抱著宋悠的手臂晃了晃:“那怎麼辦啊,我剛剛不是擔心你身上的傷嘛。”
被安妘這樣一晃,宋悠咳了一聲,拉著安妘的手,低頭笑了起來:“真的啊?”
他笑得格外開心,好似能被她這樣記掛是世間最幸福的事。
安妘看著他的眼:“我幹嘛要在這樣的事上作假。”
宋悠摸了摸鼻子,倒有些得意了起來,卻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坐到了安妘身側,想了想才問道:“剛才那個吳夫人找你何事?”
她看著他,笑著搖了搖頭。
宋悠見她模樣:“難道是什麼不好的事?”
安妘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只要不是婆母或者旁的來道府上給你送你女人,就都不算什麼不好的事。”
宋悠挑眉,微愣了一下,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那要是我自己往回帶女人呢?”
聽到這話,安妘面上瞬間變冷:“你要是自己往回帶,我就進宮裡伺候太后,等太后薨了,我就去守靈。”
宋悠聽了這話,一時不知道該抓什麼重點才好,看著安妘問道:“為什麼不是出家,而是去宮裡伺候太后?”
安妘聽宋悠還能如此一問,根本沒有要哄哄自己的意思,眉頭一皺:“我是個喜歡吃喝玩樂的人,可過不了出家人的日子。”
宋悠聽後,眼睛一轉,手捏起了一個果仁遞到了安妘唇邊:“那你討好討好為夫我,我爭取讓你一直在熙園裡吃喝玩樂,不是更好嗎?”
她微微張口將果仁吃了,卻見宋悠的手指沒有離開,便張口又咬了一下宋悠的指尖:“要怎麼討好啊?”
咬他手指的力氣並不大,甚至於她的舌·尖還碰了一下他的指尖,留下了酥酥·麻麻又很是溫熱的觸感。
一時宋悠心中和手指尖一同癢了起來,他將手收了回來,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笑了笑:“為夫看你很有慧根,跟著為夫每日研習一番,肯定能知道怎麼討好。”
安妘掃了他一眼,自然知道宋悠在說什麼,只輕聲笑道:“真可惜,下個月你就要去西北了。”
宋悠抿唇,算了算時間,搖頭道:“我雖然養傷怎麼也得一個來月,但下個月先是聖上的生辰,後是父親的生辰,怎麼也得一個半月。”
話到此處,宋悠本還想再說什麼卻搖頭嘆了一聲,沒再言語。
安妘瞧了一眼他的樣子,也沒再多問,只道:“我明兒上午得將園子裡大·大小小的人都看一遍,仔細安排一下,太后娘娘一共給了我五日時間,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就得設開府宴了,這宴席一事,我雖然知道一二,但到底不很通。”
見安妘神色憂愁,宋悠捏了個果仁往自己嘴裡一拋:“愁什麼,玲·瓏是在老太太身邊待過的,清楚得很,你將大致安排妥了,剩下交給底下的人辦,但凡有一丁點不好,事後找她們算賬,或打或罵都是可行的,這些人不敢不辦好。”
聽宋悠如此一說,安妘蹙眉,側頭看著宋悠:“你倒是對你身邊的丫頭們挺心狠啊。”
宋悠撇嘴,搖頭:“這不叫心狠,奴才本就是該為主子分憂的,我們宋家雖不是什麼宗室貴族,但也是世代簪纓的清貴人家,能在這樣的人家裡當差,比京城裡的百姓都過得好,既然要享這福,那就得有享這個福的能耐,若是沒有這樣的能耐,多的是人有這樣的能耐,怎麼,你們公府裡難道主子的近侍都是廢物不成?”
這番話講完,安妘垂眸細細想了一番,方覺得之前自己親力親為的事果然是太多了。
但想完又覺不妥,可交給玲·瓏去辦,若是辦好了,那周夫人在開府宴那天來了見到這樣境況,難道不會安排玲·瓏和心漪趕緊升為姨娘嗎?可就算沒有開府宴,也會被升為姨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