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琮向前走了兩步,笑道:“臣今日在路上看到兩個搶奪糖葫蘆的小孩,其中一個歲數稍大……”
久沒說話隆和郡主打斷了安琮的話,冷道:“小安大人的故事,大概是要意有所指,想諷刺挖苦與我吧?”
安琮沒有言語,只低頭不語。
皇帝淡淡掃了一眼安琮:“想必你是為宋悠和隆和的事情而來,那就不要拐彎抹角的了。”
安琮連忙跪下:“臣不才,臣只是想到西北那邊也該有人戍守,不宜空缺時間太長,這小宋大人本是武將出身,之前又有過剿匪破案的經驗,為何還不將人派過去戍守西北?但臣又怕皇上心中早有人選,才拐彎抹角了起來。”
皇帝聽後,臉上表情也放鬆了下來。眼神落在了宋悠身上:“宋悠?”
宋悠面上和緩,掃了一眼安琮,面上神色複雜,竟無一絲喜色。
他沉吟片刻,叩頭答道:“皇上,臣很是惶恐,西北雖一直沒什麼戰事,但又是極為重要的地方,臣恐怕不能勝任,何況臣現在揹著罪名,不如隨意在別的地方當個小兵罷。”
隆和郡主冷道:“你當不當小兵,和你要不要休了安妘娶我為妻互不干擾!”
宋悠蹙眉:“皇上,臣可以起誓,臣沒有碰過隆和郡主。”
這次,不待皇帝開口,安琮便又叩首說道:“皇上,臣有愚見!”
皇帝抬手:“講。”
安琮抱拳:“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口舌之爭就算是辯到天黑也是辯不清楚的,不如讓隆和郡主驗身以證詳情。”
話至此,宋悠抿著嘴唇忍著笑。
而下一瞬,安琮卻又說道:“但,郡主千金之軀,又事關皇家顏面,宋大人就算沒有行過分之事,但可能亦有越矩之為,若郡主是清白之身,便讓郡主刺宋悠一劍,算是報調戲之仇,再者皇上貶宋悠去西北戍守,也可讓宋悠留著性命戴罪立功。”
隆和郡主和慕瑾林都愣了一下。
宋悠嘴微微張開,舌頭舔了一下牙齒,心下倒吸一口涼氣:萬一隆和郡主因愛生恨捅死自己怎麼辦?
皇帝看向隆和郡主和周親王,開口問道:“你們,看這樣如何啊?”
然,周親王和隆和郡主還未回答,殿前以有人揚聲道:“哀家看,很是合理。”
一時,屋中之人紛紛轉身和緩緩走來的太后行禮問安。
皇帝連忙從座上起來,迎了過去,將太后扶到了自己剛才坐的地方。
宋悠和慕瑾林見到太后身邊的安妘時,心中各是一驚,不過是一個愁,一個又愁又喜罷了。
隆和郡主抬頭看向太后,很是委屈:“太后娘娘,雖說隆和沒資格喚您一聲皇祖母,但您依然是隆和名義上的皇祖母,為何祖母竟然偏疼外人,也不幫隆和?隆和這一次之後,無論是否清白之身,都會被人詬病的。”
慕瑾林沉聲,蹙眉道:“宗室顏面要緊,宋淑人可以選擇不死,也不必公然被宋大人休走,依兒臣之見,可以將宋淑人送出京城,保全性命,一生無憂。”
宋悠聽到這話,心中登時怒了,但也不能就此發作:“如此做法,恐怕難敵流言和悠悠眾口,皇上和太后娘娘必不能同意此種做法!”
太后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安妘,嘆氣道:“這個丫頭不是普通民女,是公府的千金,現在,那位力保太祖登上皇位的輔國公的夫人——燕寧郡主還尚在人世,宗室就敢這樣對待有功之臣的後人,這傳揚出去,我們拿什麼立足?”
皇上微微頷首:“母后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安妘暗暗舒了口氣,忽然發現自己那個爹還是很管用的。
太后拿著絹子,看了一眼安琮:“就按他說的辦。”
說罷,門口站著的宮人們紛紛走進屋中,朝隆和郡主靠近。
隆和郡主站了起來,滿臉是淚,咬牙:“不用你們如此!”
話說完,便從身後的架子上抽出了森寒的長劍指向了宋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