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韻說話間,轉向了宋悠,拉扯著宋悠的衣袍,哭得梨花帶雨,讓人憐惜非常,在場之男子見了,皆是心中一痛,恨不得代宋悠將人納走。
茶韻跪在地上,嗚咽道:“宋大人,你是金尊玉貴的人,一時看上了奴,怎麼就不能給奴一個容身之處呢,奴是被汙了的人,這樣跟著郡主回王府去,豈不是要讓奴去死嗎?宋大人,你救救奴吧。”
宋悠蹙眉,想說什麼,卻又覺得說什麼都是越描越黑,乾脆笑了一下:“我又不是救苦救難的。”
茶韻見宋悠如此,便轉頭跪行到安妘面前:“宋淑人,宋淑人!”
有男子在一旁忍不住說道:“宋淑人怎麼如此善妒?宋大人合該遞一道摺子,將這妒婦休了。”
安妘一聽這話,剛要開口說什麼,宋悠卻搶先說道:“並非是娘子善妒,而是我的確不喜……”
他的話未說完,只聽安妘在一旁道:“我這不是得看這丫頭有幾分誠意嗎?諸位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安妘停了停,拉了一下宋悠的袖子:“咱們先把人領回去再說吧。”
至此,這一眾人才覺得皆大歡喜了起來,一時也都一一散了。
宋悠倒是愣在了原地,不解的看著安妘。
而那隆和郡主瞧著安妘臉上的平靜,忍不住咬牙問道:“安妘!你到底喜不喜歡宋悠,你怎麼能這麼平靜的就答應了呢!”
安妘眸中有怒火,聲音卻平靜:“不然呢?要讓你看我被人詬病為妒婦,好讓我回輔國公府嗎?”
宋悠在一旁急道:“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放開你的。”
安妘愣了,回頭看了眼宋悠。
隆和郡主氣得牙根癢癢,冷哼一聲便走了。
茶韻還跪在地上,朝宋悠和安妘各磕了一個響頭。
宋悠凝視安妘,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安妘有些慌亂的錯開了他的雙眼:“咱們把人帶回去,慢慢解決……”
這一次,是她的話沒能說完,只聽宋悠冷道:“你既然能接受我納妾,為什麼不能接受歡娘,這兩個人有什麼區別?還是說,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自己過得平順,和我無關!”
安妘抬頭,眼眶微紅,有些委屈:“你這是想歡娘了?那你去找林子棠把人給要回來啊!”
他怎麼也沒想過安妘會如此一說,心中失望更甚,轉身便要走,卻走了兩步又回過頭。
這一回頭,只見安妘也正瞧著自己,只覺得面上有些掛不住,遂指著還跪在地上的茶韻道:“你起來,跟我回府!”
茶韻連忙起身,跟著宋悠走了過去。
安妘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她看著這二人的背影,心中憋悶非常,好似有團火一般。
也不知站了多久,有一個年輕婦人搖搖擺擺的朝安妘走了過來,安妘蹙眉,這來的人是安婉。
安婉面帶微笑,看著安妘笑了笑:“我在女賓席那邊,將事情聽了個七七八八,三姐姐,這滋味兒好受嗎?”
安妘調整了一下心緒,挑眉道:“我得問問妹妹好受不好受了,聽說四妹妹一直在找機會將那歡娘攆出去,現在還沒能攆出去,反倒讓林小公子寵妾滅妻了起來,這滋味一定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