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林笑了一下,轉頭和一直伺候在自己身邊的人說:“帶著公公下去領賞。”
那太監喜不自勝,連忙叩頭道了謝才下去。
這二人剛剛退去,便有一個侍衛從屋外走了進來:“殿下……啊,不,王爺,小的已經讓人把喜帖給宋府送過去了。”
慕瑾林的手輕輕滑過婚服的衣襟,輕聲問道:“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侍衛愣了一下:“什麼動靜?”
慕瑾林眉毛微動,換了個說法:“我是說,宋悠那邊沒什麼表示?”
那侍衛聽後,連忙點頭:“回王爺的話,喜帖送過去的時候,宋大人已經和周大人他們去了醉月樓,想來是得等回來以後才能看到王爺親自派人送的喜帖了。”
慕瑾林垂眸,臉上帶著若隱若現的微笑,頷首:“嗯,你下去吧。”
對方應了,從屋中退出。
慕瑾林喃喃道:“沒想到幾句話,就能讓你們鬧翻,還白白讓我多送了張喜帖。”
他在寬袖下的雙手微微握緊,忽然冷道:“一個不肯幫我,一個勾·引我在先,卻一個個的好似受害之人,真是,罪不可恕。”
那封藏著慕瑾林陰毒之心的喜帖,安妘思慮再三後,將信燒了個乾淨。
在燒的時候,她想了很多種回答宋悠疑問的方式,但那天晚上,她沒能等回來宋悠。
所以,第二天早上,她等來了面帶愁容的周夫人。
廳中周夫人坐在高位,安妘在心漪的攙扶下和周夫人拜了一下。
周夫人抬手嘆道:“孩子,你坐下吧,身上有病未好,先別站著了。”
安妘頷首,應了。
她甫一坐下,周夫人便開口說道:“昨兒哲遠這孩子和別人去了醉月樓,一夜未歸啊。”
安妘忍下心中對宋悠的怒氣,頷首:“是。”
周夫人嘆了口氣:“其實,哲遠娶了你以後,也算是收心不少,以前更荒唐的時候,能在那地方住上十天半個月,我這做母親的,罵也罵過,打也打過,實在是管不好,最後,還是老爺和我說,左右家裡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兒子,只要別惹出天大的麻煩來,就算了。”
安妘只低頭笑道:“婆母費心了。”
周夫人搖頭,皺眉道:“不,我的意思是,你要比我更費心才是,他是你丈夫,兒子可以有許多,丈夫卻只能有一個,他是生是死,品行如何,事關你二人之前途,你不曉得嗎?”
坐上長者語氣雖不佳,但卻是真情實意,竟說的安妘心中一動,連忙起身拜道:“是,婆母說的是,我之前,沒想過這些,我……”
周夫人見安妘將話聽了進去,起身走到了安妘面前,將她的手握住:“我看的出來,你是個識大體的好孩子,將來分出府了,往後的日子總不能靠著我和你們父親一直照應,你成全了哲遠,就是成全了你自個兒啊!”
安妘聽著這話,點頭應了一聲。
周夫人說完,又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頭:“我先去了,你將我說的話好好想想。”
說罷,周夫人已經從屋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