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覺的收攏了一下空蕩蕩的手心,聲音輕快:“反正也沒什麼大毛病了,大夫十天半個月的來複診一次不就好了,何況,我相信你這麼會盤算,一定可以將一個府邸管的好好的。”
安妘眨了眨眼睛:“你大哥二哥都已經成了婚,又沒有另闢府門,你這麼做合適嗎?”
宋悠頭微微揚起:“合適啊。”
他說完,像是生氣了一樣,走路的步子都快了一些。
安妘在身後,乾脆沒有動,靜靜的看著宋悠——孃的,和老孃閒的沒事鬧脾氣,你瘋了吧!
見安妘沒有跟上來,宋悠皺了一下眉毛,轉身看著她。
但見安妘眼神平靜,笑容溫和,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卻沒由來的看得宋悠心裡發毛。
她的雙手端於腹前,看著他依舊在笑,甚至還歪了一下頭——既然這是她的人了,就該被調教的好好的。
宋悠抿唇看向了安妘身後的碧霜和心漪,這二人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宋悠神色越發不妥了起來。
碧霜拉著心漪齊齊低下頭去,沒有再看。
此時,宋悠才又走了回去,走回了安妘面前:“娘子?”
安妘臉上笑容消失,抬手輕輕拉住了宋悠的手。
輕輕握著安妘這隻柔若無骨的手,宋悠只覺心中柔軟萬分,可誰知下一刻安妘卻捏著他手背上的肉狠狠的擰了一下。
要不是在甬道上,還有兩個下人,宋悠險些喊出聲來。
宋悠咬牙捂著手背,不明所以的看著安妘。
安妘面上帶著得體的微笑,看著宋悠輕聲說道:“我告訴你,我最討厭莫名其妙生氣的人,你下次有什麼話就直說。”
她說完,往前走了兩步,又轉身折了回來,一把拉住了宋悠的袖子往前走去。
宋悠是被安妘拉回安玉堂的,二人回去的時候,院子裡面正繡花的歡娘看見,不由瞥了一下嘴。
到了屋門前,安妘鬆開了宋悠的袖子,轉身帶著碧霜去西屋裡尋孔雀石粉的擦臉膏子。
宋悠沒有進屋,跟在安妘身後,看著安妘拿著兩個白瓷瓶要往外走,便問道:“你這是去哪啊?”
安妘道:“去粹英閣找霍前輩。”
他挑眉:“哦,給那個老姑婆送擦臉膏子啊。”
聽到這樣的稱呼,安妘不由笑了:“你和人家到底有什麼過節。”
他抱起手臂,靠著牆上:“過節,也沒什麼過節,以前在書院修習時,和同窗好友比賽從書院的東北角用輕功飛到那老姑婆的皓月樓,並折下一枝瓊花算贏,誰知我剛到老姑婆的院子裡,花沒有折,倒是被那在瓊花林中練功的老姑婆打了一掌。”
安妘眼中充滿好奇,坐到了廊上:“那後來呢?”
宋悠抿唇:“後來,我非但沒有從那老姑婆口裡聽到一句抱歉,反而被老姑婆抓到了師父那裡抄寫門規。”
她聽後,緩緩點頭:“作為一個孩子來講,的確會很討厭這樣的長輩,可你現在都這麼大了。”
宋悠挑眉:“你比我小吧。”
安妘懶得和他爭辯,起身往院外走去。
宋悠站直身子,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