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伸手從懷裡掏出來了還陽丹,遞到了宋思的手上:“我沒有吃啊。”
拿到還陽丹,宋思一直陰霾的臉上露出了慣有的笑容。
安妘看著他,也不由笑了起來,二人轉身朝靈瓏書院大門走去,由宋思在前,進到書院中後,一同朝西南方向的皓月樓而去。
一入皓月樓的院中,便看到一條長有百米的甬道,甬道兩旁種著大片瓊花樹,走完甬道後便看到了高有四層的皓月樓。
樓前守門的小弟子開了中門迎二人進入堂中坐下,上樓通傳後又下來說:“霍先生說今兒晚了,不想見任何人。”
安妘起身,也不多話直接朝樓上走去,守門的小弟子見狀,;連忙拉住安妘的胳膊,安妘掙脫將人推開,繼續上樓。
宋思也起身上前拉住那小弟子:“你讓那姑娘上去吧,說不定可以讓你家先生心情大好呢。”
小弟子愁眉苦臉的說道:“宋五哥兒何苦如此害我。”
且說那安妘一路上到了四樓上面,尋到了一間亮著燈的房間,在長廊上跪了下來,揚聲道:“霍先生,我是太后娘娘欽點的女太醫,專門醫治女子的面板問題,聽聞霍先生受困於此,安妘特來醫治。”
屋中人沒有出來,但屋中人的聲音卻清晰可聞:“滾下去。”
安妘愣了一下,忍住心中怒火,沒有動彈,依然跪在地上。
宋悠是為著輔國公和安珏才受了傷,生命垂危,她怎可棄宋悠不管呢?
她盯著房中的亮光:“霍先生,請讓我醫治。”
屋中人不僅沒有說話,還將燈熄了。
安妘還跪在外面,沒有動彈:“霍先生,一個女人最悲哀的事情不是變老,而是變老之後不能優雅的活著,心思變得狹隘,性情變得古怪,逐漸變得比魚眼珠子還不如了,縱然被人稱為先生,稱為高人,也不過是個可憐蟲!”
門砰的一聲從屋中推開,一股強風吹拂在安妘臉上,安妘雙眼猛地一閉。
然門雖然開了,門口卻沒有人,只聽屋中人聲音冰冷:“滾進來。”
安妘笑了一下,連忙起身走進屋中,在屋中尋得點燈的東西后,又將屋中的燈點燃了。
燈一點燃,安妘便看到了坐在屏風後面的婦人。
那婦人身穿淺藍色衣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而那雙原本大而明亮眼睛周圍卻已經爬上了皺紋,眼角微微下垂了。
這樣的雙眼,在年輕時,一定是又大又亮的。
眼睛越大,眼周圍越容易出現皺紋,而容貌上的落差也會越大,難怪這位霍冰潔不想見人。
霍冰潔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妘,微微蹙眉:“你今日出嫁,怎麼不和夫君洞房,跑到我這老太婆的屋門前叫囂?”
安妘眨了眨眼睛,福身道:“回先生的話,小女是太后娘娘欽點的女太醫,特來幫先生恢復容貌。”
又聽了一遍安妘的自報家門,霍冰潔笑了一聲:“原來是今天該去地府給宋悠作伴的可憐蟲。”
聽著自己說給霍冰潔的話又被還了回來,安妘眉毛一顫,看著霍冰潔擠出來了一抹和善的微笑。
安妘心平氣和的說道:“小女夫君沒有死,所以小女不用去地府做可憐蟲了,如果先生願意讓小女一試,不如隨小女去宋府小住一陣,小女定能幫助前輩撫平眼部細紋。”
霍冰潔緩緩闔上雙眼:“無緣無故的獻殷勤,一定是有事找我幫忙。”
安妘低頭:“實不相瞞,宋悠生命垂危,需像前輩這樣的高人為他運功療傷。”
霍冰潔也不知想起什麼,竟冷笑一聲:“你回去告訴你夫君,之前他說自己一定死在老身後面,現而今的情況,叫現世報,別妄想老身會出山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