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飛通笑道:“我相信眼線所說屬實,也相信你說的是實話,所以,人被送去大內見皇帝了,不是嗎?”
安妘無法否認,她閉上了雙眼,齊王一家已經做好了今日坐定大事的準備,那麼輔國公一家的性命,不會被齊王府放在眼裡了。
齊王妃語氣輕快,笑道:“二哥兒,我見不得血,我先去這院子外面避一避,反正留著他們也是多餘了,就先從老太太開始吧。”
慕飛通負手,轉身朝院子裡走了過去,看著一個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小丫頭說道:“你去,把公府裡所有的主子全都叫到這院子裡來,反正要上路,不如全家一起上路,比較齊整。”
那小丫頭一邊點頭,一邊哭著跑出了院子。
燕寧郡主眼中流下淚來,直搖頭嘆息起來。
安妘喊道:“不行,你不能殺我們!”
慕飛通轉頭看著安妘:“什麼?”
安妘從懷中掏出了宋悠給她的機關圖紙,深吸了一口氣:“想必齊王爺為了機關圖紙快要愁壞了吧!”
慕飛通不屑一顧道:“機關圖紙在你這裡又能怎樣,反正宮中也沒有造成機關,今日便是皇帝的死期,這圖紙現在就是廢紙一張!”
安妘搖頭,笑道:“二公子說差了,皇宮的機關就做好了,皇上要做機關保護自己,何時所造怎麼會讓你們知道,皇上英明,定然是有心放出訊息,讓你們知道謀反計劃已經被皇上發現,便會狗急跳牆,做出錯事!”
她拿著圖紙的手冰涼,另一隻手攥著拳頭在出冷汗,她所說的,大半都是謊話,至於機關圖紙到底是不是為了調出齊王的誘餌,她也並不清楚,但只要能為自己博得一線生機,她什麼話都得一試。
至於,能不能騙得了慕飛通,全看造化了。
慕飛通朝她上前一步,安妘連忙將圖紙收了回來,她繼續說道:“機關早就做好了,如果齊王爺就這樣直接攻入皇宮,一定會被早就佈置好的機關殺個片甲不留,屆時齊王苦心經營的一切,都將付諸流水!但如果,有機關圖紙的話,一切就不一樣了。”
她緊緊的捏著機關圖紙,盯著慕飛通。
慕飛通剛要抬腳,卻見安妘拿著圖紙放到了嘴邊,道:“二公子知道我的意思!我要用圖紙換我和公府所有人的命!二公子若是不答應,我就把這張圖紙吃了,讓齊王和世子爺為我們陪葬!”
齊王妃聽了,面容失色,思路卻是清晰的很,只聽她說道:“二哥兒,可千萬不能拿著你父親和你哥哥的性命冒險啊,王爺若是在宮裡面把兵將全部摺進去了,你也就完了!”
慕飛通知道齊王妃的意思,齊王若敗了,他討不著好,齊王若成了,他也會成為皇子,一步登天!
對面慕飛通盯著安妘的雙眼看了一會兒,忽然轉頭笑道:“先不說這圖紙是真是假,這機關圖紙憑什麼會在你這樣一個小丫頭的手裡!”
安妘見慕飛通算是上了勾,心裡便平靜了不少,道:“二公子知道白姑娘被我帶回公府,一定是從風雪館知道的訊息吧?”
慕飛通沒有否認。
安妘繼續說道:“那風雪館的人一定也告訴了二公子,幫我制服白靈歌的人,是宋悠吧!”
慕飛通皺起了眉頭。
安妘笑了一下,有些曖昧:“宋悠為了保護我制服了白靈歌,又為什麼不能給我圖紙呢?”
宋悠風流成性,向來是個會在女人身上做文章的人,若是他心血來潮將圖紙給了自己的情人,倒也不是不可能。
慕飛通上前一步,伸手要去搶奪安妘手上的圖紙。
安妘連忙撤了一步,將圖紙一攥,冷道:“二公子試試,我要麼撕了,要麼吃了,只要二公子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毀掉機關圖紙!”
慕飛通咬牙:“好,我答應你的要求,那你拿著圖紙隨我去皇宮助我父親一戰!”
安妘將機關圖紙又收回了懷中,點頭道:“走,我們現在就走!”
她隨著慕飛通出了公府的大門,慕飛通騎上馬,本欲將她一同帶上馬,安妘卻覺得和慕飛通共坐一匹馬極易被慕飛通轄制,便提出自己騎一匹馬。
幸好她學過騎馬,一路跟著慕飛通騎到皇宮倒也並不礙事。
只是出了公府前面的小街道,京城當中可見之處,官兵和王府侍衛廝殺成一片,路上一片狼藉,百姓倉皇而逃。
原來,京城已經亂了。
不斷的有官兵朝著慕飛通和安妘二人衝過來,那慕飛通在前面拿著劍一路斬殺著攔路的官兵開路,一邊還要回頭去看安妘到底有沒有逃走。
及至到了一段路上,前方沒有什麼官兵,只有齊王府的人,慕飛通拿著劍轉身看著安妘,冷笑道:“三姑娘,你現在如何啊?”
安妘攥緊了韁繩,冷道:“我還好。”
慕飛通手中提著長劍,平靜的和安妘說道:“三姑娘,你現在是不是來不及毀壞圖紙了啊?”
她聽後,愣了一下,腦子才反應過來——她來不及毀圖紙了,慕飛通卻來得及一劍殺了她再取走圖紙。
安妘慌忙之間伸手要摸出懷中圖紙,誰知慕飛通手中的長劍已經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