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指著門口說道:“去,把芳草姑娘說的話一五一十的稟了太太,讓太太來管管!”
安婉聽了這話,終於走了出來,連忙拉著安妘的手說道:“我的好姐姐,這是做什麼?這大晚上的我和你去太太屋裡對峙,是兩敗俱傷的事情,你氣我的丫頭說了渾話,打她兩下就是了,犯不著告訴太太。”
安妘推開了安婉,將手抽了出來,冷道:“你現在同我在這裡裝什麼親近?”
安婉皺眉,眼中全是不屑:“我當然不願意和你親近,但你馬上要被母親說給齊王府了,想著也是父親授意不能再因為林小公子的事讓公府臉上無光。三姐姐,只要你不影響我和林小公子,我就不會想著要和你過不去,咱們畢竟是同氣連枝的姐妹,誰沒事非要讓你過得那麼不如意了?”
聽了這話,安妘沉吟,看著安婉沒有說話。
安婉嘆了口氣,道:“算了,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三姐姐休息了。”
說完,安婉便帶著芳草離開了聽蕭館中。
安妘站在門口看著聽蕭館的院門口,有些呆。
碧果生氣道:“姑娘不會被四姑娘那三言兩語給騙了吧,你忘了那個時候你生了重病,她讓人從太醫院故意找個年輕的太醫時候的事了嗎?那可是想要姑娘命的事啊!”
碧霞聽了,上前捂住了碧果的嘴:“你小點聲吧,這樣的話,在這裡吵嚷著說了出來,要是讓別人聽見,夠你多少回死的。”
安妘卻緩緩點頭,說道:“我沒有忘記,所以才在想,她今天來到底是做什麼來的。”
說完,安妘張大眼睛,忽然想到什麼,扭頭看著站在院子裡面正在小聲哭泣的蓮兒:“蓮兒,你過來,剛才芳草問什麼要打你?”
蓮兒抽抽噎噎的走了過來,委屈的說道:“姑娘,剛才芳草姐姐想要去後院的小廚房裡,我知道那裡都放著姑娘做的好東西,所以攔著她不讓去,她就要打我。”
聽了蓮兒的話,安妘這才恍然大悟,轉身朝屋裡面走了進去,將桌上放著的小白瓷罐子一個個的都開啟了去看。
果然發現上面都飄著一層油花。
碧霞和碧果兩個人也走了進來,看著白瓷罐子裡的油花不由都問道:“這是什麼?”
安妘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這些擦臉膏子一定都被安婉那丫頭動過手腳了,把這些先收到一個地方,去廚房那裡拿新的來。“
碧霞聽了,連忙走出了屋子。
變過看著這些罐子又問道:“這些東西是不是都有毒啊?”
安妘將白瓷罐子一個個又都扣上了蓋子,沉聲道:“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毒,但總歸還是要小心一些,先收好了等過些日子拿著這東西去問問宋大人再說吧。”
碧果點頭應了,將罐子一個一個的都收到了一個匣子裡裝著。
安妘心裡有些後怕,感慨道:“安婉的手段畢竟不夠老辣,漏洞百出,若是遇到個厲害的人,我這樣不小心,能死一百回了。”
碧果將匣子扣了起來放到了架子上,笑道:“那我們以後就小心些,防著那些歹人。”
安妘點頭:“可不是,以後咱們三個可不能都出去不在內室裡面,這要是哪個人想動點手腳,這屋裡沒有人,無論做些什麼都方便得很。”
碧霞已經拿來了新的擦臉膏子回來,將這些東西一一的給安妘收拾了妥當。
碧果伺候著安妘睡了,這一日才算真正的平靜了下來。
第二日安妘穿著一套淺碧色裙邊繡仙鶴的衣服,帶了一隻白玉簪子便隨著康夫人一同去到了齊王府當中。
齊王過得是四十歲的生日,辦的宴卻不小,京城當中有頭有臉的官眷基本全都到了。
到了府上的人一一給這齊王賀壽後便女歸女眷席,男歸男眷席的去了。
宴席吃了一半,齊王還在陪客人喝酒,齊王妃卻喝得有些醉意了,去屋裡小憩一會兒,康夫人連忙帶著安妘去了齊王妃小憩的屋中拜訪。
安妘想著康夫人沒有帶著安妡一起過去,莫非真如安婉所說,有把她許給齊王庶子的意思?
齊王妃就歇的那院子裡的中廳上,正坐著齊王世子和七八個貴族少年在喝茶聊天。
安妘跟著康夫人朝著偏院走去,轉頭瞧了一眼中廳,卻正好看見屋中坐著的宋悠和宋思。
那宋思也瞧見了她,見到她往偏院走去,竟站起了身子,朝門口走了兩步。
中廳當中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人笑道:“那不是輔國公家的三姑娘嗎?莫非今日也是來給齊王家的二哥兒相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