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一聽,眼睛都亮了,朝門口喊道:“快快請進來!”
安妘起身,走出了內室到了會客的廳上,小丫頭正巧也帶著吳夫人到了屋中。
那位吳夫人倒真是生了一副好相貌,面若銀盤,眉目間帶著點嫵媚,可通身又是極為端莊的,上面是一件正紅色的夾襖,下面穿著一件黑色的裙子,頭上只帶著一隻珠釵,再無其他。
安妘走到了吳夫人面前,福身行了禮:“吳夫人。”
吳夫人連忙回了禮,笑道:“三姑娘是公府千金,給我行禮如何使得?”
安妘看了一眼碧果,碧果會意,將碧霞還有房中一眾小丫頭們都領出了屋子,關上了房門。
安妘也不多說其他,只道:“我向夫人行禮,只因我有事要找夫人幫忙,做一些交換,只怕夫人不答應我。”
吳夫人被安妘帶著坐了下來,笑道:“我們這樣的商賈,能有什麼幫公府千金的?”
安妘笑道:“我想著夫人差人過來,教我一些做擦臉膏的法子。”
吳夫人垂眸道:“三姑娘這不是要我把自己吃飯的本事拿出來教人嗎?我們這些商賈,比不得你們有皇恩傍身,若是將這樣的本事告訴了別人,我們拿什麼過活呢?”
安妘也沒有急,只道:“我知道夫人的猶豫,所以才說交換啊。”
吳夫人抬眼看她:“交換?銀子其實我們倒是不缺的,三姑娘若是想要拿一些擦臉膏子治一治臉上的紅瘡,我倒是可以幫忙尋一尋。”
安妘笑著搖了搖頭:“我近日裡發現了一個能安撫面板、治療創口的好東西,只可惜不懂怎麼做成擦臉的東西,還得請教了吳夫人才能去做。我想著若是夫人能教給我,我便把這樣的東西告訴夫人,夫人拿出去賣,豈不好嗎?”
對面吳夫人聽了,失笑:“倒不是我有意羞辱三姑娘,只是三姑娘現在臉上長了這樣多的紅瘡,竟然說自己得了好東西?”
安妘倒是沒有惱,笑道:“因我才發現,所以只煮了搗爛敷在臉上,這樣用著也沒有幾日,夫人心裡會有疑慮,這是我能想得到的。所以夫人不如和我做個約定吧?”
吳夫人挑眉:“什麼約定?”
安妘看著吳夫人,很是自信:“半月之後,夫人再來看我,我臉上若是比現在好了,夫人再考慮要不要和我做交換,如何?”
吳夫人低頭想了一下,最後點頭:“看來三姑娘是很有把握,也好,我便半月之後再來看一趟姑娘。”
那吳夫人起身,安妘也起身,伸手扶著吳夫人將人送出了屋子。
吳夫人剛離開聽蕭館,安妘轉身正要回到屋中之時,門口有人又喊住了安妘。
來者是安婉。
安婉眉間微蹙,面露憂傷之色,緩緩的走到了安妘面前,上來就握住了安妘的手。
安妘心裡膩歪,看著安婉握著自己的手,面上毫無表情:“四妹妹還是有話快說的好,我身上的病沒好全,恐怕過了病氣給四妹妹。”
安婉嘆氣道:“今日林尚書差了媒人來府上,剛和公爺和太太問了我的生辰八字,媒人走後,太太又與我問了話,我便心裡想到了姐姐的委屈,一時間心如刀絞,趕緊來看看。”
安妘聽後,伸手握住了安婉的手,笑道:“四妹妹何必傷心,我應該要好好的備下一份賀禮恭喜妹妹心願達成。四妹妹心裡分明開心得很,何必又來這裡與我做戲?”
安婉眨了眨眼睛,帶著淚花,看著楚楚可憐:“我怕那些下人亂嚼舌根,和三姐姐渾說,這才趕忙來了,三姐姐怎麼對我如此兇惡?”
安妘將安婉的手甩開,轉身要朝屋內走去。
誰知那安婉又拉住了安妘的胳膊:“三姐姐,我知道你自小和林小公子有婚約,心裡很是愛重小公子,現而今聽到了這樣的事情,心裡一定十分難過,聽說三姐姐每日連藥都喝不下,三姐姐可要好生保重自己啊!”
安妘心裡惱火,只覺得自己從未見過這樣難纏的人,恨不得將人一腳踹開,她轉身正要說些什麼回敬安婉時,一個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進了院子。
那丫鬟是安婉生母蘇姨娘身邊的秋霜,秋霜跑到了安婉面前跪了下來,直拉著安婉的裙子喊道:“四姑娘,不好了,四姑娘,大事不好了!”
安妘見狀,微笑著將安婉的手輕輕的從自己胳膊上拿開,柔聲說道:“四妹妹,想來應該不會是什麼要緊的大事,否則太太一定會差了人過來拿你,妹妹可千萬別慌。”
安婉此時沒了心情理會安妘,攥緊了手中的絹子,看著秋霜說道:“你別慌張!說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