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可不能將文臣趕盡殺絕,國家的運轉需要文物平衡,文強武弱則裡憂外
患,文弱武強則皇權旁落,一切盡在均衡之中。
但這並不代表朱棣不敢對文臣下手,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只是正如姚廣孝所言,皇帝行事當從國家的角度出發,朱棣既要削弱文臣勢力,又要保證朝廷對局勢不會劇烈動盪。
「皇上,祁王來了。」
大太監湯承走了過來,向朱棣行禮,輕聲提醒道。
朱棣面色平靜,揮了揮手:「讓他過來。」
……
朱高燨走進了亭臺,看到朱棣這悠閒的模樣不由心塞。
媽的,老子替你監國,你擱這兒倒是舒服起來了,這皇帝你是當的真輕鬆啊!
朱高燨將這些情緒藏在了心裡,老老實實的拱手行禮:「兒臣朱高燨,問聖躬安。」
「朕安。」朱棣擺了擺手,問道,「呂朝陽回京了?」
「是。」朱高燨點了點頭。
朱棣思忖片刻,說道:「你眼光不錯,挑中了他去山東辦事,如今看來他在山東是立了大功,朕心甚悅。」
朱高燨腹誹道:可不是嘛,呂朝陽這哥們兒行,有事是真上,差點沒把命帶回了。
「說說吧,你想要個什麼賞賜?」朱棣問道。
朱高燨拱手道:「兒臣不敢貪功,此事是呂朝陽一人之功,兒臣只是舉薦罷了。」
「若非是你舉薦,朕也不會讓他去。」朱棣澹澹的說道,「更何況,無論是把功勞算在你頭上,還是把功勞算在他頭上,最後不都一樣嗎?」
朱高燨預設了朱棣的話語。
他已位居王爵,又加以監國的身份,封無可封。
到了朱高燨這種級別,若是皇帝想賞,也只能賞給朱高燨下面做事的人。
這等於是變相的賞給了朱高燨。
所以無論是朱棣要賞朱高燨,還是賞呂朝陽,其實都沒什麼區別。
「南鎮撫司。」朱高燨稍作沉吟後說道。
「準了。」朱棣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說道,「傳朕旨意,命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呂朝陽兼任南鎮撫司鎮撫使。」
朱高燨沒想到朱棣答應的會如此爽快,心中大喜,連忙謝恩:「皇上聖明!」
朱高燨向朱棣索要南鎮撫司,不是沒有道理的。
北鎮撫司掌詔獄,奉命監察百官;南鎮撫司掌軍匠,奉命督察軍紀。
簡單來說就是北鎮撫司查的是外面的人,而南鎮撫司查的是錦衣衛內的自己人。如此看來,似乎南鎮撫司的權力遠不如北鎮撫司那麼大,實際上……還真是。
但如果能同時掌控北鎮撫司和南鎮撫司,這就不是一個層面的事了。
北鎮撫司行事,連自家錦衣衛的指揮使都不怕,唯獨害怕南鎮撫司,生怕被南鎮撫司給來一下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