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無盡的絕望充斥在許仙的心間。
上一世也曾陷入過絕望,第一次是他不顧生死跳入河裡救出一個溺水的孩子。
刺骨的水流淹沒他的最後一刻,他用力的將那孩子放在趕來的救生筏上。
自己卻永遠的選擇了長眠於河底,陪伴無盡的黑暗。
第二次是在進入冥界,被孟婆盯上的那一瞬間。
可是現在他內心的絕望比前兩次都要強烈。
見過了重生的希望,本可以活出不一樣的一世。
我不想死。
許仙想起了這一世撫養他長大的嫂嫂,和自己古靈精怪的妹妹。
可能,自己的靈魂在這具身體裡面沉睡了18年,意識深處已經把兩人當做了至親。
可如今自己被禁錮的不只是靈力,連帶著系統都不能聯絡上,自己還有什麼辦法?
“曾經的人界禁術,居然也只能殘缺才能苟且傳世。”
“道家,已經沒落到如此地步了嗎?”
“許仙”不見一絲驚慌,反而有些惆悵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只見他輕描淡寫的抬手,剛才還禁錮他不能動彈的術法就被輕易破開。
黑袍男子緊鎖眉頭,不可能有人在自己的真言秘術下掙脫,就算是對方是金丹境界也不可能。
況且這小子只有煉氣期修為,處處透露著詭異不得不令他重新警惕起來。
“許仙”雙手揹負在身後,壓根沒去看這位錢塘江水神。
而是一臉留戀的眺望著錢塘江,似乎想要將這千里風景刻進眼睛裡。
黑袍男子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緊緊的盯著許仙,靈力匯聚周身,隱而不發。
許久,“許仙”回過頭來,黑袍男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呵呵,莫怪莫怪,本座已經好久沒有看見過如此有煙火氣的景象了。”
他自稱本座。
黑袍男子抓住了這個字眼,心裡不斷的思索著自己聽聞過的大能。
“別猜了,本座的名字早已經在時間長河中被抹去,連我自己都記不起來了。”
“這小子是福澤深厚的人,身上懷有大氣運,連本座都有點看不透,你要是追隨他,不出百年可達飛昇之境。”
黑袍男子心頭猛的一震,猜不到眼前這人到底是何來歷,不過和之前那小子肯定不是同一人。
這股掌握一切的神韻是一個煉氣期的修士偽裝不出來的。
能用這種口氣說話,說不定就是奪舍寄生在這小子身上的大能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