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呂都尉又再舉戟一瞬,當即跨上馬去牢牢扯住韁繩,以掌代鞭催之。結果馬未挪半步,反原地躍起,抖背晃身,幸而緊抓其繩才未被甩馬下。
見馬如此抗拒,才是想起此等良馬皆認其主,又怎會輕易被人駕馭。可馬已驚,若於此刻放棄,未必能全身而退,萬一被其踩踏傷得筋骨知道真再難逃。
為難之際,瞥見那呂都尉有恃無恐,仍將徐晃步步緊逼全不來管,更覺此乃大好時機。遂而索性就此坐穩,收劍馴之。
說來往日雖未少駕馬,可所乘之馬皆早被馴服,適應幾遭便可駕馭。這親自馴馬實為頭回,更不曾有人傳授馴馬訣竅,僅能憑著與之僵持。
原想此馬再烈應也有倦時,但未料到馬未罷休,自己卻先疲倦,不僅雙腿難再夾緊其腹,手上韁繩也幾脫落。若再堅持,必被甩至其下四腳踐踏。
權衡之下,終順其高抬後退回落之際,收腿蹲至其背,再而借力猛蹬望其身側縱身躍去。落地之時,力仍未消,又再邁開幾步才站穩身子,好在有驚無險並未負傷。
這般片刻喘息還未得歇,卻見一道黑影閃至身前,隨之長戟便已指至鼻尖,“想來你已玩罷盡興,那便速隨我歸助我富貴罷!”
驚恐當中,慌忙望向徐晃,只見其正杵斧半跪難移半步。未想這呂都尉實力遠超預料,這才馴馬片刻功夫,竟已分出勝敗。
而己連徐晃也鬥之不過,自是全無勝過眼前這仍舊經歷旺盛之敵可能。加之其言再更明朗不過,被官軍捉拿早成定局。
只是楚闕從未有過束手就擒之想,今日又怎會乖乖屈服,縱然明知必敗,也仍欲再掙扎一番。隨即右手猛抬,牢牢抓住戟頭,左手順勢拔劍驟刺。
然對方雖因這邊令其長戟難收而顯震驚,卻未亂分寸,抽之不動則索性揚戟橫擺,重重砸於正順戟杆近去之楚闕腹上。
此一瞬間,頓感臟腑盡碎之痛,四肢隨之亦己無力,癱軟側倒。可落至一半,身卻止住,更有漂浮半空之感,全然不能感知四肢所在。
“哼!我還道是何人竟可徒手接我之戟,未想竟乃你這沙怪所化。上回大意令你僥倖逃脫,此回我必取你命!”
雖仍可聽那呂都尉叫囂,但卻並未見得其蹤。反而四周之景就此急退許多,並且還有何物如蟲一般爬滿全身。
無奈欲撥無手,只得睜眼看其入目,逐漸矇蔽視線,除那一片昏黃之外,再不見景。
忽而之間,只覺雷劈頭頂,彷彿整個人皆從中裂開。隨後可感右臂,但仍不知雙腿何在。
待到視線愈漸恢復,才是發現自己竟立一馬背飛馳而逃,而腿則似粘於其背,雖不可動,卻極平穩,全無摔落之憂。
震驚之餘,立即轉身四顧,果見那呂都尉正於身後追趕,口中似還喝道:“我誓取汝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