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門聲響,殺意照青天!
徐銘宛若枯木般的打坐,便是為養劍蓄勢,只等出劍日,血屠諸敵,此時他聞得門聲響,驟然睜開雙眼,眼中殺意一閃而逝,身前的長憶劍彷彿感覺到主人心頭的殺機一般,瘋狂的震顫,似下一秒便要破空而去!
“大哥,大哥,你快逃,快逃!整個東興國近乎所有的武靈高手都來了,快逃……呼呼!”
徐銘正欲起身迎敵,可來人是一氣喘吁吁的胖子,正是多日未見的甄多金。
徐銘見甄多金這副模樣,眼底閃過一抹欣慰,甚至是慶幸,他對甄多金觀感一直不錯,他不想因此失去一個兄弟,他一生雖殺戮無算,稱得上殺人如麻,可他也不願做一天煞孤星!
自從踏上修武之路,徐銘心頭便住著一個殺戮的惡魔,為人近乎冷酷無情,與他為敵之人,他辣手無情,屠族滅門之事做得極為果決,可正因為如此,他卻格外重視得到自己認可的每一人感情。
也許,因為缺少,所以格外珍視吧!甄多金這幾日的消失,徐銘雖能理解趨利避害的行為,可這未免也太過功利,若是甄多金真這般作為,甄多金便再也入不了徐銘的眼,所以徐銘雖是在等敵人,可同時也是在等甄多金!
“呵呵,胖子,來了?”
徐銘淡淡一笑,從這一刻開始,甄多金便真正成為了他徐銘過命的兄弟,徐銘起身示意甄多金莫要著急,眼神一寒,冷然開口道:“逃,我為什麼要逃?只要我手中有劍,誰來了拔劍就是!”
“大哥……你都知道了?可是——”
甄多金一臉疑惑的看著徐銘,後又著急的想勸說,他是知道此次針對徐銘的力量是多嗎可怕的,可他話未說完,便被徐銘打斷。
“我輩武修,豈能畏懼,若遇敵便逃,那還修什麼武,練什麼劍!胖子,你能到此,我便認了你這個兄弟,但我大敵將至,你還是避避吧!”
徐銘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其無畏的姿態讓甄多金頓生敬意,不由默然。
甄多金此時不再勸說徐銘,他深深的看了徐銘一眼,轉身便走,不是他不欲與徐銘同生共死,而是他知道,他在此,只能成為徐銘的累贅,行至門前,甄多金驟然回頭,一張肥臉無比決絕,看著徐銘,良久才出聲道:
“大哥,此番你若有……變,胖子我這一生,必將害你之人碎屍萬斷!無論你是徐無陌,還是……徐銘!”
說完,甄多金走了,不帶走一片雲彩,他能到此提醒徐銘,已經讓他耗盡了心力,他來此,已經讓家族冒著極大的風險了,他不是孑然一身,他是百匯商盟少盟主。
早在幾日前,他的家族便收到某些勢力的警告,就因為他與徐銘走得過近,而就因為此,他便被他父親禁足,以此向天下勢力顯示,他百匯商盟只是單純的商業組織,不參與東興江湖此次武宗機緣之爭!
甄多金此時也能猜到,他此行,瞞不住有心人,不爭樓早已如籠子一般,四處漏風,被無數人監控,確保徐銘逃不掉,等待著某些人的來臨!
百匯商盟盛京總部,一段神秘的對話正在發生。
“你是在疑惑,我為何讓你故意放多金逃過禁足,好讓他給徐銘報信?”
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人看著身前的一個黑衣老頭,淡淡笑道,眼中帶著一絲算計,或者該被稱為老奸巨猾,這中年人,便是甄多金之父,百匯商盟盟主,而那黑衣老頭,乃是百匯商盟武靈強者,甄多金禁足的看守者,也是暗中助甄多金逃脫的人。
未等黑衣老頭回到,百匯商盟盟主便淡淡一笑道:“誰能保證,徐銘此次一定會死啊?不會是他徹底威鎮江湖之機,我百匯商盟能立足江湖這麼多年,有一條重要的原則就是不把寶壓在一方身上!”
“若徐銘死了,我百匯商盟該做的都做了,其他勢力奈我何?我商盟能立足江湖,也不是誰都可欺負的!若是徐銘勝了,我兒冒死給他報信,他不得感激戴德?不管那莫須有的武宗機緣是否存在,他的天賦實在是太恐怖了,以後便是我甄家的一座大靠山啊!”
每一勢力能立足江湖,均有其生存之道,百匯商盟,左右逢源,其各種算計,令人生寒,江湖中所有事,無論是真情或是假意,說不得都在他人的算計中,這就是江湖,陰暗的江湖,功利的江湖,只是不知,徐銘與百匯商盟之緣,能經得住幾分考驗!
甄多金走了,不爭樓在此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未多久,徐銘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出房間,他隱隱感知到,天地間的天地元氣又了絲絲奇異的波動,徐銘知道,他等的人,來了!
轟!徐銘剛走出院子,道道強大的勁風驟然吹起,不爭樓後院四周的房頂,一道道身影驟現,足有四五十人,其中最弱者,身上的氣勢都足有武靈初期。
太一門門主,太玄子,至!
鬼王宗宗主,厲滄海,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