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進入大殿之後,左看右看,然後牽著那條大黃狗,向著主位走去,一邊問道:“你們宗主還沒出關?”
所有人只覺得莫名其妙,經過前兩次的變故,如今整個昊天宗上下,可以說對於這類人都有了陰影,所以面對這麼一個小丫頭,竟是沒人敢出言呵斥。
沒有人回答,小姑娘便一屁股坐在主位上,低頭撫摸著大黃狗的腦袋,自言自語道:“看來來得早了,無妨,等一等就是了。”
隨著時間持續,終於有一名昊天宗弟子開口問道:“姑娘是什麼人,找我們宗主有何貴幹?”
小姑娘抬起頭來,微微思索了一下,很認真的回道:“我叫陳青青,聽說你們宗主今天出關,所以來跟他算算舊賬。”
所有人眉頭皺得更深。
當日,昊天宗老宗主才出關,又繼續閉關。
這件事不知為何,很快就傳了出去,於是昊天宗老宗主三次出關又閉關的事情,就在荊河十六洲流傳來開,淪為一大笑柄,直到許多年後,昊天宗弟子都不敢下山行走,生怕被人笑話。
……
起朝山。
江流雪還是一襲白衣,如今作為起朝山的山主,她可以說是日理萬機,所以修行一事就不可避免的有所懈怠。
這對她而言,實在有些為難,一想起那個傢伙如今的實力,她心裡就萬般著急,照這樣下去,自己何時才能追上他,何時才能大仇得報?
可起朝山畢竟是師父的心血,更是孃親的孃家,經過上次的變故,起朝山需要有人站出來,沒個三五年,她根本脫不開身。
此刻江流雪就站在祖師祠堂這邊,看著一塊排位,低聲道:“師父,您放心,弟子一定會將起朝山發揚光大,絕不讓您失望。”
一名起朝山弟子來到祖師祠堂門前,抱拳行禮道:“山主,門中來了一個少女,說是山主的舊友。”
江流雪皺眉道:“什麼樣的人?”
這名起朝山弟子回想了一下,回道:“十一二歲年紀,穿著青色棉襖,還牽著一條狗。”
江流雪回想了一下,記憶中並沒有這樣一個人,便又問道:“她可曾說找我何事?”
這名起朝山弟子搖了搖頭,“不曾說。”
等江流雪走進客廳的時候,那條大黃狗就對著她狂吠起來,還真是一條沒有眼力見的畜生,跑到別人家裡來,對主人大呼小叫。
對此,大黃狗的主人似乎好不在意,從凳子上站起來,對著江流雪道:“江流雪,好久不見啊。”
她雙眼毫無顧忌的打量著江流雪,嘖嘖道:“當初的城主府千金,如今的起朝山山主,江小姐到真是步步登高,讓人望塵莫及。”
江流雪皺眉道:“姑娘是……”
小姑娘直接道:“我叫陳青青,江小姐肯定不認識我,不過有一個人,江小姐肯定不會忘。”
江流雪不解道:“誰?”
陳青青一雙大眼睛盯著江流雪,有些意味深長的道:“蘇小七。”
江流雪雙眼驟然眯起,隱隱有殺意瀰漫而出。
對此,陳青青好不在意,繼續道:“這世上有些事情還真是讓人不得不感嘆,當初江小姐看不起小七哥哥,幾次三番想置小七哥哥於死地,可曾想過有朝一日,小七哥哥會一騎絕塵,就連你這位高高在上的江小姐,也望塵莫及?”
江流雪沒有說話,臉色冰冷陰沉。
陳青青好不在意,繼續道:“當初江小姐覺得小七哥哥配不上你,如今不知道江小姐心裡又是如何想的?”
江流雪換換吐出一口氣,淡然道:“姑娘來此,就為了跟我說這些?”
她緩步走向主位,坐了下去,然後繼續道:“既然姑娘想知道,那我就跟姑娘說說,當初我並沒有看不起他,因為在我心中,向來只有大道,別的事情,從不上心,他是怎樣的人,他的好與壞,跟我並沒有任何關係。”
她頓了頓,接著道:“只是就像姑娘所說,這世上有些事情,讓人不得不感嘆,我原本以為此生與他,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可……”
她突然露出一絲苦笑,並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