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生，起床了。”
林城的聲音迴響在打鐵鋪中，迎著晨光，向著朝陽。
“嗯？……”
莫生在朦朧中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他輕聲喚道:“師父，今天就是我們離開梧桐村的第三年了，還有多久才能回到村裡啊。”
他揉了揉眼睛，“咦？這裡是，這是我的床？怎麼會……我昨晚明明還睡在樹上，怎麼，怎麼今早上就睡在床上了？”
然而，看著自己眼前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一切如常的狀態，莫生卻有些傻眼了。
一覺醒來就到家了？
還是自己先前度過的那三年是在做夢？萬水千山，跋山涉水都是夢不成？可又有什麼夢會這麼清晰？
又或者說我現在是在做夢？因為想快點回家，所以夢見自己到家了？
啪！
莫生抽了自己一巴掌。
“哎喲……”伴隨著清脆的響聲，莫生也吃痛驚呼，隨後他便喃喃自語，“好痛，這不是夢？那我之前是在做夢麼？”
莫生猶豫了，一時之間他竟不等確定真假。
“幹什麼呢，莫生，以往你不是起得很早麼？”
這時林城的聲音再次傳來，也讓莫生幡然醒悟一般。
“對了，問問師父。”莫生連忙穿好衣服，起床洗漱，也是這時他才發現，外面的陽光已經明媚，春暖花開。
再過一兩個時辰就是晌午了，他可從未起這麼晚過。
“睡過頭了。”
“師父，”洗漱完畢後，莫生也來到了桌前，桌上的早餐早已準備好了，莫生有些猶豫的看向林城，沉默許久，他終是問出了口，“我，我們昨晚不是還在山林裡麼？”
林城抬起頭，看向莫生，他笑了笑:“什麼山林裡？”
“啊？”莫生有些倉皇，難道之前的種種真的是在做夢？可那三年時光是如此的清晰，所說做夢，可他的身體經過三年也變得更加壯碩與成熟，這些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你在懷疑什麼？”林城微笑著凝視著莫生。
“我……”莫生有些猶豫，不過最終他還是鼓起了勇氣，“師父，我想知道我們前面三年在做什麼。”
“怎麼了？莫不是睡一覺把腦子給睡傻了？”林城有些好笑，不過他並沒有打算直接告訴莫生真相。
莫生望著林城，“師父，在我的記憶裡，我們之前三年是出村遊歷去了，我們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到過大漢皇城……”
“大漢皇城……”
說到這裡，莫生更是沉默了下來。他記得，曾經學堂的先生說過，大漢皇城是大漢帝國的國都，距離他們梧桐村有幾千裡的距離。幾千裡的崎嶇山林，險峻絕壁，短短三年時間走個來回，怎麼可能完成？
莫生有些猶豫了，那一切難道真的只是一個夢麼？
若是夢，那我前三年又在幹什麼呢？
“莫生……”林城看向莫生，他開口說道。
同時莫生也抬起了頭，看向了林城。
“你認為他是真的，那他便是真的，你認為是假的，那他便是假的。不過不論真假，哪怕真是夢境，可你只要經歷過，只要得到過，是夢境又何妨？”
林城凝視著莫生，他在嘴角含笑，微微頷首。
“千山萬水也好，一場夢也罷，你只要記得你曾經尋找過，曾經得到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