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郎中的破布藥箱裡帶來不少藥,進屋看到沈寒年身上的傷,他心裡的火氣更怒:“這孩子怎麼被打成這樣。”那個黑心的,難道將這兩個孩子給折騰死,她才會死心嗎?
真是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雖然很生氣,但是楊郎中還是強迫自己沉靜下來給沈寒年治傷,看中宋長寧的資質好久卻沒有過上師父的癮,今天正好讓宋長寧打下手,洗帕子,熬藥,挑藥材,宋長寧從容不迫的完成,看的楊郎中別提多滿意。
宋奶看著屋裡沒她的事,交代錢貴鳳千萬不要出去,並且讓宋爺在這裡打下手,她按捺不住出去瞧瞧。
外面已經亂成一鍋粥,有好心人將福全叔給請過來,你一嘴我一嘴在那裡告狀,趙蘭聽到大家說她,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沈東昇看見趙蘭哭喪一樣,只好幫她,趙蘭的話徹底紮根到沈東昇的心裡,兩個孩子捱揍還是家破人亡,他當然覺得挨點揍沒啥,並且認為這些村民都不是好人,就想過來看熱鬧。
完全不體會沈寒年和沈寒心處境。
“誒呀你們省省口水吧,這都是我自家的事,你們就管好自己就行,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孩子活的好好的呢,平時飯菜一口都不少給他們。”
以上就是沈東昇這個當爹的原話,聽聽,多扎心,腦袋像是灌著漿糊似的。
福全叔從大家那裡瞭解到情況,知道沈寒年的傷情有多嚴重,礙於沈東昇和趙蘭的模樣,他決定進去先看看,心裡自然是相信大家的話,不過也得表態做給他們看。
福全叔進去,宋長寧拉著沈寒心讓開位置:“福全爺爺。”
每次見到沈家這兩個孩子,福全叔的心都揪起來:“傷嚴重嗎?”
楊郎中如實回答:“被打的很嚴重,還沒有得到處理,你看這都凍的化膿了,傷口潰爛,因為這些傷導致他昏厥,倒在雪地裡,今天要是沒有人發現,讓他在躺會兒,不去掉一條命這四肢也得被凍殘廢。”
福全叔兩條長壽眉皺在一起,臉上皺起好多褶子:“造孽啊,這就是造孽啊!”趙蘭印象,沈東昇也真糊塗啊,他怎麼能覺得自己的兒子是苦肉計,扶著柺杖的手顫抖,福全叔下炕,向外面走去,村裡人自動給福全叔讓開位置。
雪地上,趙蘭披頭散髮哭的沒個人樣,褲兜裡坐著的狗娃兒被嚇得哭的抽搐,沈東昇雖然在和大家辯解,但大半個身子都躲在趙蘭的身後,身為男人懦弱成這樣,真是可憐那柳七娘,為他生兩個孩子,他都護不住,連個女人都不如。
看到福全叔,趙蘭緊忙訴苦:“福全叔,你快看看這些王八畜生,這麼多人堵著我罵,我是做啥傷天害理的事,讓她們這麼糟踐,怎麼那一雙雙眼睛就盯上我家?
不能瞧瞧別人家,誰家孩子不被走,老鄭媳婦你還過來瞅,你敢說你沒揍過你家孩子?還有劉牡丹,你沒揍過你家宋波?”熬碗薑湯劉牡丹就跑出來和村民一起踩這趙蘭。
劉牡丹冷笑:“揍過,怎麼沒揍過,那腿都讓我打折了,讓他跪雪地裡,跪死。”這就是諷刺的話,大家聽到紛紛笑出聲,趙蘭指著劉牡丹的臉說不出話來。
老鄭媳婦使勁剜趙蘭一眼:“我們可沒你喪心病狂,正常人家孃的打孩子,頂多用鞋子拍拍,意思意思就中,咱村裡韓梅也是後孃,你看人家啥時候將那雀兒打傷了?”
趙蘭被這麼多人懟,難免啞口無言,但還是堅持的往回懟:“你們就站著說話不腰疼。”
人群裡忽然傳出騷動來,只見平時不出門的沈三爺從遠處走過來,對於秀才沈三爺,那是連福全叔都敬重的人物,畢竟是秀才,聽說以前他在外面,也做過大事情,可不是他們這些小村民能夠比的。
“我剛才就聽到你們說寒年那小子出事了,咋的了?”沈三爺擔心的問。
福全叔將今天的事情告訴沈三爺,沈三爺皺眉,進屋去看沈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