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貴不貴,只需三十五文。”
沈寒年掏出三十五文放到攤位上,拉著宋長寧就走。
沒錯就是拉著,細細的手腕握在手裡,別說三十五文,就算三兩五錢,他也給買。
“喂,老張你這傘不是三十文一把,可真黑心。”旁邊賣燈籠的忍不住酸澀說。
老張將銀錢揣好:“這你就不懂了,少男少女爭的就是那口氣,大點就不肯了,剛剛那姑娘生的那般貌美,三十五文都是我說的少,善良呢。”
旁邊攤主被他囂張臭美的樣子刺激的,好懸沒把痰吐他臉上,真是個不要臉的。
走到旁邊,沈寒年鬆開手將傘開啟,撐在她頭上:“我對你不好嗎?”
這句話問的頗有些咬牙切齒。
宋長寧愣住,等回過神只見沈寒年已經走遠,後知後覺宋長寧好像懂了什麼,又不敢相信自己心裡的想法,不是她想的那樣吧,一定不是的。
沈寒年怎麼會,喜歡她呢。
她收傘急急忙忙跑過去退銀子。
老張笑著挽起袖子:“這傘不能退,那小公子剛剛來我這裡特意囑咐,不能退。”
別說真囑咐,就算沒囑咐也不退,這樣說顯得他沒那麼差勁而已。
宋長寧拿著傘覺得十分燙手,她急忙追過去,追到書院門口也沒看到沈寒年,耷拉著腦袋往回走,宋長寧顯得特別無力。
忽然,有一雙鞋子出現在眼前,上面是她熟悉的聲音:“長寧,真是啊,你怎麼過來了?”
時燕拿著書籃,臉上掛著溫潤的笑意。
宋長寧啞然,以前不明白沈寒年的心思,當他是哥哥,所以能自若的說來找他,現在他喜歡自己,便是不同的關係,讓時燕知道她來的真實目的會不會誤會:“我就隨便走走。”
時燕誤以為宋長寧特意來看她,送書藍裡掏出個小包裹:“這個送給你,等我休沐去看你。”
聽到裡面鈴聲,時燕緊忙進去了。
看到朋友戲謔眼神,時燕臉紅的像個蘋果。
“呦呦呦,時燕可以啊,連自己最喜歡吃的荷葉鵪鶉都送去了,看你下午拿什麼打牙祭?”
時燕推搡王碩幾個人進去。
宋長寧一手拎著傘,另一隻手拿著烤鵪鶉,路上很熱她都沒開啟傘,回去將傘放到房間角落,明日再去還給他。
至於那隻鵪鶉,晚上當加餐。
程敢認出這鵪鶉是明月樓招牌菜,問她怎麼買到的,宋長寧哪裡知道這鵪鶉竟然有這麼大來頭,解釋說是自己好朋友送的。
鵪鶉的確很好吃,帶著荷葉清香,外皮酥脆,裡面的肉十分有滋味兒。
兩世今生,原來他還是那麼愛吃,這荷葉鵪鶉都是他的最愛。
宋長寧以前知道他愛吃,卻不知這鵪鶉大有來頭。
晚上臨睡前,宋長寧翻出醫書看裡面的病例,還有古往今來的癔症,看到深夜寒意爬上肩頭,宋長寧打著哆嗦將書本放好,熄燈睡覺。
睡覺前她鬼使神差的往傘那裡看去。
長頭髮長得白,善良,這些說統統都是她嗎?
宋長寧咬住嘴唇,緊緊閉著眼睛,若論沈寒年對誰好,的確對她不錯,以前不在意,現在細想竟有諸多可循知跡,若是早知會這般,她早就將事情說開。
畢竟她心裡只有時燕,她註定是時燕的娘子。
啊,以後可怎麼辦,她沒辦法給與回應,看他的樣子輕易不會罷手,她不想傷害沈寒年,該怎麼讓他死心呢。
這個問題煩躁的她好久都沒睡著,翻來覆去打滾,閉上眼睛都是沈寒年。
明月皎潔,一地銀霜。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沈寒年,他手放在被子上,側躺著,腦子裡亂如麻,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以後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理他。
“我說寒年兄,快睡吧,到底是哪個小娘子讓你半夜捶床啊?”楚子瑜睡夢朦朧間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