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身上滿是傷痕,但他卻看見那座豐碑,永遠地屹立在了那裡。
“王老將軍!”
楊長安跟隨一眾西陽士兵踏入戰場,看見此刻的王臨半跪在那地上,手撐著那長槍,身上已是無數道傷痕。
楊長安跪在了王臨面前,那血泊之中,緩緩爬起來一個身穿盔甲的男子,正是那王逸。
“爹!”
王逸幾乎用盡了最後一口氣,眼神中滿是悵然,“別扶我!”
王逸推開了打算把他扶起來計程車兵,跌跌撞撞朝王臨的方向走去。
“爹,兒子沒有給你丟臉!”
王逸抹了抹臉上的鮮血,嘴角噙著一抹笑,“這些畜生,我西陽的土地,怎是他們能夠染指的!”
無論王逸如何訴說,王臨仍舊沉默著,這個世界,依舊在沉默著。
那天上的一抹殘陽,和血色是那般接近,那殘陽照在身上,竟然有些許刺痛的感覺。
蘇言抬頭看向那天空,也許風歌也不想看到這一幕,才離開這北陽城吧。
“王老將軍,長安是您看著長大的,也算是您的半個兒子,但長安始終不明白,為何您會選擇這樣的方式。”
楊長安說著,眼淚便下來了,那樣子不像是做戲,楊長安的的確確是和王臨有著極為深厚的情誼。
上代西陽王不問朝政幾十載,軍政大權幾乎被王臨一手掌握,但王臨並未起兵謀反,仍然任勞任怨,無數言官詆譭他,他從未辯解。
後來楊長安與王逸投身軍旅,王臨更是對楊長安百般照顧,這也是為何楊長安如此尊重王臨的緣故。
“國葬王老將軍!”
楊長安吩咐下去,卻見王逸搖搖頭,“先父恐怕不喜歡如此勞民傷財,何況戰事剛止,實在是不該如此。”
楊長安猶豫幾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西陽王,既然戰事已止,我等便不再久留。”
金烏族長緩緩開口道,此刻金烏族長臉上略顯疲態,長時間射箭,靈力消耗極為巨大,如今的他,和一個普通老者沒什麼兩樣。
“長安在此替西陽百姓謝過諸位。”
楊長安朝眾人拱拱手。
此刻的蘇言閉眼修煉,突破靈王境二階迫在眉睫,一眾神蘇宗弟子均是坐下療傷,極近
蘇言看向神蘇宗眾人,道:“諸位也回神蘇宗吧,我還有事。”
只見蘇言嘴角劃過一絲微笑,道:“我還去探望一番紫微山莊的朋友們。”
銀蛇趕忙走了過來,道:“宗主,打架這等好事,怎麼能不叫上我呢?”
這銀蛇可謂是極為勇猛,曾經如他一般的身材,如今卻是越發顯得魁梧,讓蘇言都有幾分羨慕。
紫微山莊之中,可謂是發生了地震一般,此刻紫微山莊之中高貴如長老,此刻竟然有幾分戰戰兢兢的模樣。
紫微山莊身處西陽王都的西面,一座巨大的莊園深嵌深山之中,卻是無數人夢寐以求想要接近的地方。
紫高揚和一眾紫微山莊的人歸來,人人皆是傷痕累累,與出發之時的意氣風發形成了巨大的對比。
紫微山莊的普通弟子何曾見過這番場景,身為紫微山莊莊主的紫高揚,以及那神魔宗九長老之女神蘭,此刻竟然如此狼狽。
“要不,我去向我爹求救?”神蘭臉色一陣蒼白,中了蘇言的毒,嘗試自己化解,卻令那毒在她體內越發擴散起來。
“求救?”紫高揚冷笑一聲,“神蘭,你莫不是以為你多高貴?你偷偷聯絡你父親的事情,你以為神魔宗不知曉?你已經與神魔宗斷絕了關係,如今他會為了你和靈滅境之上的強者翻臉?”
神蘭不說話,眼神之中竟然有幾分惡毒。
紫微道蘊強如靈滅境,竟然也是這般狼狽,險些形神俱滅。
“老祖,他是誰?”
紫高揚仍舊不知,如此高人,竟然是個瞎子?
紫微道蘊受的傷極重,這幾千年的修為,差點就栽在了北陽城。
只聽紫微道蘊道:“如果…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靈界大陸上最早成名的那一批人中的,他叫風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