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此刻已然斷定,那靈舟之上的人就是蘇言。
此刻留守的紫微山莊弟子皆是一臉憤怒,卻又不敢發作,這裡南越修靈者眾多,若是惹怒了四大宗主,必然會挑起紫微山莊與南越的爭端。
鐵嶺河的話令鐵珊臉色微紅,竟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雷鳴三老此刻頗為得意,互相都看出了蘇言的潛力,當時故意不阻攔蘇言,三人便能預想到今日的結局。
“他日,不可限量。”
人群之上,竟是那久而未見的雙極堡主,他眼神之中有了一絲不可思議,蘇言的成長,竟是這般快。
靈舟之上的蘇言,此刻已有些黔驢技窮,那口訣能想起的部分已經被他從頭唸到尾,再倒著唸了一遍。
但靈舟的速度根本沒有絲毫的加快,這似乎已經是靈舟最快的速度,但他看見身後的神蘭與紫高揚,心中不免有些慌張。
總不能再如當初擊殺歸元四仙那般,借用雷電之力,將這兩人擊殺吧?
不,是三人!
那駱丙蘇言是領教過的,來自神魔宗的長老,如此說來,如今蘇言算是正式與神魔宗結仇。
若是蘇言此刻強行晉升靈王境,且不說能否引來雷劫,就算引來雷劫,三個靈尊境的強者,怎麼讓他輕易釋放雷劫之力?
當初擊殺歸元四仙純屬僥倖,若歸元四仙將蘇言放在眼裡,當時死的就是他蘇言。
蘇言如今最後的底牌已經用了,唯一能夠倚仗的便只有這靈舟了,但這個速度,不出半個時辰,便會被這三人追上。
南越一個酒樓之中,一個長相蒼老的修靈者踏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那王掌櫃是這南越也算是小有勢力,對這南越的大人物都能夠如數珍寶。
只是王掌櫃頗為疑惑,如此大人物怎會來他這個小小的酒樓,疑惑歸疑惑,他自然不敢懈怠。
只聽王掌櫃朝著那老者鞠了一躬,道:“上官長老,您能來此,小舍真是蓬蓽生輝。”
“上酒。”
那老者連抬頭都不曾,整個人極為頹靡,這酒樓之中本來人聲鼎沸,這老者的到來卻讓整個酒樓噤若寒蟬。
但隨即便恢復了喧鬧,那老者竟然趴在酒桌之上,頓時之間老淚縱橫,卻又無處去說。
他上官霸天一生之中從未有如今這般憋屈,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那可是宗子!
他雖然是大長老,但對於靈霄宗而言,他這個大長老就算沒有,那又如何?
上官玉樹,是當今靈霄宗最有天賦之人,就連靈霄宗道蘊都誇讚他,有望讓靈霄宗再上一個臺階。
何況,他還是宗主之子。
上官霸天喝著悶酒,心中悲憤,想到身上毒仍未解,大仇還報不了,身為靈王境巔峰的強者,竟然有了輕生的念頭,倒也好笑。
“可否共飲?”
聲音傳來,上官霸天緩緩抬頭,卻看見了那熟悉的面孔,怒道:“你來嘲諷於我?”
站在上官霸天對面的不是旁人,而是那消失數日的冥不憂,此刻冥不憂抱著一罈酒,坐了下來,絲毫不管上官霸天是否答應。
此刻王掌櫃差點把自己掐死,這兩個人一個是靈霄宗的長老,一個是鐵嶺宗的長老,二人所在的宗門卻是死對頭。
若是這兩個人打起來,豈不是要把他這酒樓拆了不可?
二人的身份極為尊崇,實力也是能夠在靈界大陸之上開宗立派的存在,王掌櫃只能默默抹淚。
“倒也不是。”冥不憂笑了笑,“消消氣,畢竟我已決定離開鐵嶺宗。”
“哼,”上官霸天冷笑道:“離開?沒想到你倒是忘恩負義!”
冥不憂也不惱怒,笑了笑,“你也可以這麼理解,畢竟當初我還是幽冥宗的長老。”
“那你來找我作甚?”上官霸天語氣依然十分冰冷。
“看你肯不肯,如何一般,做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冥不憂輕笑一聲,藉著蘇言給他的丹藥,如今他的實力已從靈王境九階達到了靈王境巔峰。
“哼,”上官霸雲將那碗裡的酒一飲而盡,道:“你倒是小看我了,我怎會因此背棄我的宗門?”
“別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