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峰王都的夜晚格外繁華，已是深夜，街上仍是叫賣聲不斷，蘇言緩緩朝著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
莫長跟在蘇言身後，只見蘇言在那橫跨整個王都的長河邊停了下來，蘇言看向那正準備歸家的船伕，道：“船家，這是什麼河？”
那船家看向蘇言，一臉驚訝，顯然被蘇言的白髮所吸引，但看見蘇言身後的莫長，沒再開口。
“船家，這河叫什麼？”
同樣的問題，那船家格外奇怪，這二人不去繁華的王都逛燈會，反而來這人煙稀少的長河邊，難不成他們二人是修靈者？
“不知道。”
船家面帶驚恐之色，頓時逃走了，留下蘇言和莫長二人站在原地。
“會長在這蒼峰有多少歲月了？怎會不知這河的名稱？”蘇言望向那中年男子，英氣勃發，面帶微笑，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模樣。
“多少歲月我也記不清了，只是這河流的名稱在變，我怎麼知道少俠所問的是什麼？”莫長緩緩開口，那一雙眼睛之中帶著幾分睿智之色。
“哦？”蘇言笑了笑，道：“不知這河有幾個名稱？”
黑夜之中，蘇言聞到一股茉莉的香氣，趁著河面倒影之中的光，蘇言看清莫長手中的茉莉花瓣。
“我知道不多，這第一個名稱，名為龍川，因為這水從龍川分流而來，如何叫不得龍川？這第二呢，叫長河，大陸之中的文獻皆是這般記載，只因其河流之長，橫跨整個蒼峰國。”
莫長笑著看向蘇言，道：“不知少俠喜歡聽哪個名字？”
蘇言想了想，道：“長河吧。久遠而不帶鋒芒。”
莫長點點頭，輕嗅了一口手中早已被碾碎的茉莉花瓣。
“為何會長喜歡茉莉花瓣？”
“因為茉莉花香能使人心安，特別是在重要場合。”
蘇言笑了笑，道：“不必如此，我只是與會長有點淵源而已，借他的會長令狐假虎威罷了。”
莫長心下笑道：會長令豈是如此輕易借到？那他去借能借到嗎？恐怕明天這王都黑風商會的會長就換了人。
“不知少俠到此所謂何事？”莫長倒也不想與蘇言過多交流，這般神秘人物，倒是知道越少越好，實力僅僅只是靈化境七階。
但莫長卻親眼所見蘇言將那成名已久的歸途的招式輕易化解，那是靈化境七階能夠做到的？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蘇言是來自那個層面的人。但令莫長頗為費解的是，通天教從來只收女弟子，蘇言不是通天教之人，又是哪一個聖地之人？
“此番前來，是想向會長打聽一個訊息。”蘇言看向了莫長，聲音故意壓低，道：“會長可知地底世界？”
莫長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之秘，頓時屏住了呼吸，早在數年之前，歸元谷主就曾經面見過他，詢問黑風商會是否知曉生命之棺下落。
而這生命之棺，就在蒼峰王都地底世界。
莫長怔怔地看著蘇言，卻發現蘇言眼神之中帶著幾分冷意，頓時手心之中剩餘的茉莉花瓣掉在了地上。
“知曉，但知道得不全。”
“哦？”蘇言笑了笑，道：“你可知我叫什麼名字？”
“蘇言。”莫長念出這個名字，頓時一陣心悸，蘇遠仁，蘇言……關係立刻便不言而喻，莫長不敢詢問，從那些派來的通天教的女弟子口中，莫長懷疑蘇遠仁與通天教主必然有不尋常的關係，但這根本不是他能夠想象的。
談論關於通天教半個字，都只有死路一條，這是黑風商會之中不成文的規矩，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