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蘇言眼神微眯，抬眼望去，眼神中的紅芒與那吞天翼龍的碧眼透出的光芒相撞，那一刻似乎瞬間都明瞭了。
寧負山海，不負卿。
真也罷，假也罷，無論旁人如何想，我蘇言心中只有一個答案。
“另一個選擇，結果便是如此。”那吞天翼龍振翅而飛，竟在那一瞬間撞在了光壁之上。
這裡是囚籠，從來都是。
滿是廢墟的天空之境透出死一般的寂靜，有一種說不出的蒼涼。
“我並不是敗給了白龍，我是敗給了自己。”
吞天翼龍口中噴出萬丈火焰，似乎想要焚盡那光壁，卻發現一切都是徒然的，她只是靈魂的一縷殘影，亦是曾經留下的一個執念。
“這世間本存在天空之境，後來被毀了——白龍，我與你勢不兩立！”吞天翼龍的聲音傳遍整個天空之境，頓時令整個天空之境顫動起來。
那白龍可是和鳳凰一個級別的存在，竟然也會做出如此厚顏無恥之事，不由得讓蘇言唏噓，小鳳凰此刻卻不敢嘲諷半句，因為她知道這是白龍神的試煉之地，若是觸怒白龍神，她和蘇言只有死路一條。
“是你自己毀了自己。”
那虛空之中，出現一個虛影，一身白袍之下，是一個身如玉樹的中年男子，那聲音傳入蘇言耳朵之中，蘇言百般確定就是那白龍神。
“哈哈哈哈”吞天翼龍化為一個女子的身形，整個人站在虛空之中，竟大笑道：“我毀了自己？可你毀了我的族人！毀了我的天空之境！”
“咎由自取！”白龍神的聲音何其冰寒，道：“若不是你翼龍族以殺人為樂，飲血為榮，斷不至於被我滅族！”
“還有你，你身為翼龍族的首領，縱容族人濫殺無辜，你有何可說？”白龍神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怒氣。
吞天翼龍冷笑一聲，“不知龍神大人，您是否飲過人血？你的神位究竟是否乾淨？”
“放肆！”
白龍神手中一道白光瞬息而至，朝著吞天翼龍襲去，那吞天翼龍並未躲閃，任憑那白光而至。
白光之下，蘇言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何事，那一刻彷彿失明瞭一般。
白光消失，蘇言睜開眼，發現那白龍神和吞天翼龍仍舊佇立在原處，只聽吞天翼龍冷笑一聲，“執念未解，殘魂未散。”
的確如此，這也是數萬之年以來三大神龍被困在這試煉之地的原因，白龍神拿他們沒辦法，他們也無法逃脫，直到蘇言到來。
“執念未散……”
蘇言喃喃自語，望著那斷壁殘垣竟入神了一般。
小鳳凰白了蘇言一眼，道：“無論是人還是神，都存在執念這個東西，死後殘魂未散，執念越深，越是強大。”
蘇言腦海之中出現了寂滅執念的影像，若不是心神之中那顆黑珠子，恐怕他蘇言早就被寂滅借屍還魂了，怎會領悟寂滅劍氣此等強大的招式？
“那…那冷檬有執念嗎？”蘇言的聲音突然顫抖了一下。
本欲發火的小鳳凰卻被這一句話噎住了，雖然她並不喜歡冷檬，當初第一次遇見她，居然為了拔她的毛送給冷檬，最後在天山之上死亡之時，她卻能感受到蘇言心中那束火焰突然熄滅了，卻是心死，卻是無能為力。
“應該也有吧。”小鳳凰趴在蘇言的肩膀之上，輕聲道：“你要相信你自己，總有一天能夠復活她，不要就此放棄。”
那虛空之上，吞天翼龍似乎聽見了小鳳凰的聲音，淒涼道：“可誰來複活我的族人？”
“一把火把天空之境燒了，白龍，不得不說，你做得真的絕。”吞天翼龍眼神之中滿是幽怨，似一把刀直插白龍的心神之中。
白龍似乎並未受到半分影響，咬牙道：“他們該死。”
“該死？”吞天翼龍冷笑一聲，“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本就是大自然的規則，你憑什麼剝奪他們的生命？”
那場大火，籠罩了整個天空之境，整座天空之城被一個光壁擋住，根本無法逃脫。
“你是個惡魔，上千族人活活被燒死，他們都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有的連飛行都沒有學會……”
吞天翼龍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她腳下這片幻化的場景，正是她曾經的家園，白龍趁著她不在，卻將這片美麗的世界變成了廢墟，變成了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