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博容不知蒼穹真人為何執意要他帶著師母白洛離開,他隱隱感覺沖霄宗將會迎來史無前例的危機,但至於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簡單收拾之後,北博容便與白洛離開了沖霄宗,而此刻的蒼穹真人面色極為難看,雲嵐真人打入他身體之中那道黑氣,竟然如此難化解。那黑氣上躥下跳,似乎根本沒有臣服之意,無論蒼穹真人如何運用靈力壓制,終究是無濟於事。
蒼穹真人慢慢站在了大殿之外,那天色早已黯淡了下去,整個蒼穹峰的弟子悉數被他轟走,他不想讓這些優秀的弟子為沖霄宗陪葬,他根本沒想到,雲嵐真人竟然與神魔宗勾結,他本以為只是將玉山控制住,這樣雲嵐真人才能更好地發揮他宗主的權力,但是沒想到,神魔宗介入,那沖霄宗必定是滅頂之災。
一瞬間,整個蒼穹峰之上颳起了大風,那萬千松樹竟在這一瞬間之下完全倒塌,一陣狂笑傳遍整個蒼穹峰,不知何時,一個青年模樣的男子手拿一把白色的摺扇,身旁是一個身穿黑衣的老者,兩人就這般懸在空中。
那青年風輕雲淡地扇著手中的摺扇,身旁的黑衣老者一言不發,臉色極為陰冷。
那青年見這偌大的蒼穹峰之上,竟然只有蒼穹真人一人,不由得有些惱怒:“老頭,你知道我要來?”
蒼穹真人見到神傑和那黑衣老者,並無半分驚訝,語氣極為平淡:“聖地的行蹤,老朽怎知?”
“那你可做好受死的準備了?”
那青年臉上並無任何表情,依舊在風輕雲淡地扇動著手裡的摺扇。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蒼穹真人這幾日似乎已將生死看得極淡,前半生為情所困,思之不得,後半生為權謀之術,幸得一妻,幸得一愛徒。他唯一慶幸的是,沒有像雲嵐真人那般,帶著憎恨而活著,帶著仇恨活著。
“那你死吧。”
靈尊境的威壓何其強大,那摺扇瞬間朝著蒼穹真人而來,蒼穹真人本以為就這般結束了,只聽見“鏘”的一聲,一把隔空而來的長劍迎上那摺扇,瞬間碎裂,不過那摺扇也因此拐了方向。
“雲宗主,這是何意?”那青年看了看隔空出現的雲嵐真人,只見他的頭髮已經悉數白了,想必此刻的他已經將凌天決練到了極致,但在神傑看來,靈王境與靈尊境那道鴻溝,是一道天塹。
“神魔宗為何不守信用?”雲嵐真人語氣之中帶著些許憤怒。
“不守信用?”神傑冷笑一聲,“神魔宗與你的交易已經結束了,現在我要的是,整個沖霄宗的毀滅。”
實力弱的宗門,從來就沒有談條件的資格,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雲嵐真人為了獲得靈力,不惜與神魔宗勾結,暗害靈彥真人,甚至連玉山都被抓了去,此刻的沖霄宗就是一個空殼,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沖霄宗根本不堪一擊。
“神傑!!!”雲嵐真人周圍的天地靈氣瞬間聚集,眼見著雲嵐真人的靈力等級一步一步攀升,但神傑和那黑衣老者卻是無動於衷,仍舊冷眼看著這一切。
這是凌天決最強大的地方,將修靈者的實力短暫攀升到一個境界,從而獲得強大的靈力,不過這對修靈者也有極大的危害,使用一次,意味著生機便被抽取一次。
雲嵐真人的實力逐漸攀升的過程中,他臉上的皺紋也在逐漸增加,頭上終於完全被白髮所覆蓋,眼見他的靈力從靈王境四階,一直攀升,靈王境五階,靈王境六階,靈王境七階,靈王境八階,靈王境九階,靈尊境!
直到雲嵐真人的實力攀升到靈尊境,神傑才微微側目,嘴角劃過一絲令人厭惡的弧度,“強行提升至靈尊境,我看你能支撐多久。”
神傑關閉手中的摺扇,周圍隱隱聚集的靈氣,頭頂之上出現一頭似狼非狼的妖獸,只見神傑的眼神,竟然與那妖獸別無二致,“山貓,解決他。”
那妖獸舔了舔嘴唇,身形竟然一瞬間變得巨大,蒼穹真人眼神之中滿是駭然,靈尊境散發出來的威壓,讓他有種快要被擠壓爆炸的感覺,鼻腔之中已經流出鮮血來。
靈彥真人手中悄然出現一把長劍,那劍通體透黑,靈彥真人整個被黑氣所包圍,目視著這個龐然大物,手中的長劍猛然揮出,那一劍,令周圍的山巒劇烈震動,山貓伸出巨爪,似乎想要完全接下這一招。
“嘭”
一聲巨響,山貓竟然被震飛出去,手上已被黑氣所沾染,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你找死!”
神傑何成見過自己的夥伴遭此毒手,堂堂神魔宗宗主的次子,竟然在這貧瘠的蒼峰國丟了顏面,傳出去恐怕讓人笑掉大牙。
“破空”
神傑身旁那黑衣老者終於出手了,手中的黑氣隱隱集結,所帶來的威壓,與剛才神傑的威壓完全不在一個檔次,蒼穹陣容從雲嵐真人眼神之中看到了驚懼,這人終究是強他太多。
僅僅一招,雲嵐真人手中的劍便被擊碎,整個人倒飛出去,一時間鮮血直噴,黑衣老者剛想衝出解決他,卻被神傑攔住,“廢掉他,再把他丟到澤陽城中,讓他再體驗一下被人唾棄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