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阿爾苦澀的搖了搖頭,說道:“雷,你這就不明白了,賣身契上明確的寫著,我們角鬥士是不能踏出競技場的,說白了,這就是胖子怕我們跑了,才給我們加的這一條。因此,我無法去賭場贖回我弟弟,不過,你卻不同了,你昨晚當著胖子的面,將賣身契燒了,你出入競技場胖子是不管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雷爾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要早知道是這樣,他當時也讓胖子將德阿爾的賣身契拿出來一併燒了,不過嘛,現在卻是晚了。
“這是那些金幣。”徵得雷爾斯的同意後,德阿爾不捨的看了一眼身後用包袱包裹著的金幣,最終拿到了雷爾斯的眼前。
雷爾斯用手推了推他的手說道:“那賭場的人,砍了你弟弟的手,我們還要給他錢,我們豈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放心吧,我不但會把你弟弟贖出來,還一定將你弟弟的損失補回來的。”
“雷,你可千萬別這樣。龍吟賭場的人,都是些混混,他們平時就靠勒索平民為生,他們裡面養的戰士,沒有幾千也就幾百吧。而且,他們的背後還站著大人物,你要是跟他們硬拼,怕是賺不到便宜。你能出面去救我弟弟,我已經對你感激不盡了,我可不想讓人有所損失。”
德阿爾雙手捧著雷爾斯抓著錢袋的手,意味深長的說道。
雷爾斯看了看德阿爾,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錢袋,知道自己要不收下錢袋,德阿爾是不會讓自己出門的。雷爾斯索性不再反對,點了點頭,將錢袋收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聽你的。”
“謝謝你,雷。”德阿爾作為角鬥場上的鐵血戰士,還沒有誰見到過他流過淚,但這一刻,淚珠就像止不住的洪水一樣,從他眼中流了出來。
“那就在這兒等著吧,我很快就會把你弟弟領回來。”
將錢袋裝好後,雷爾斯便踏出了房間。
望著這離去的背影,德阿爾嘴唇也是蠕動了起來,“虎子,都是哥哥沒用,把你害成了這樣。不過你放心就是,只要能救得了你,哥哥就算把命搭上,哥哥都願意。”
從袖中將那份協議拿出來,又看了幾遍後,德阿爾便大步朝那個充滿烏煙瘴氣的宅院方向去了。
跟德阿爾說的一樣,雷爾斯走到天星競技場門口時,並沒有人阻攔他,他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這裡不愧是DìDū,一座座整齊的小樓,在陽光下,閃動金光,將周圍照的金燦燦一片,一排排翠綠的柳樹,佇立在城牆外面,隨風搖擺的留條,在蔚藍的天空下,彷彿讓人置身於畫中一樣。
穿著各色服飾的行人,左走右看。
叫賣聲,歌舞聲,更為這安詳的都城,平添了幾分生機。
儘管這一切的一切,都那樣的讓人流連往返,但雷爾斯並沒有心情欣賞這一切,而是大踏步的朝西北角的龍吟賭場去了。
龍吟賭場的外面,站著兩個穿著青衣,腰間纏著黑色腰帶的中年男子,他們衣袖微微挽起,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兩個傢伙是看家護院的打手。
賭場沒有正門,只有一扇小門,門上吊著簾子,儘管看不到裡面的情景,但透過裡面傳出的聲音,卻不難知道,這裡是一夜暴富的地方。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開!”
“哎喲,張三,你怎麼又贏了,你幾天前的時候,身上帶著的金幣,不過是兩個,你現在竟然賺了這麼多,竟是贏到了三千個,天哪,這麼多金幣,夠你回家買幾套房子,娶幾個漂亮的妞了!”
“哎呦呦,張三,你要是再贏的話,我們可不跟你玩了。”
“嘿嘿,錢掌櫃,你可別這樣啊,我張三難得有這種好運,你就多陪我玩幾把吧。再說了,你錢掌櫃又不缺錢,就當支援一下我這個難民了。”
“好吧好吧,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就多玩幾把吧。”
“這賣弄聲,還真的挺吸引人,難怪德阿爾的弟弟會被騙進去。”
雷爾斯僅僅在門口聽了幾十秒,就有種想進去一試身手的衝動,更不用說德阿爾那九歲的弟弟了。
雷爾斯將錢袋掛在腰間,確定每走一步,都會讓錢袋發出“叮叮”的撞擊聲後,才大步向著賭場門口走去。
他剛來到賭場門口,那兩名酷似打手的男子,便朝他彎了彎腰,擺出了一副請的姿勢,指了指身後的門。
雷爾斯掀開門簾,頓時一副玩的熱火朝天的畫面,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裡面擺著六張桌子,每張桌子旁都坐滿了人,並且,這些人身後還圍著好幾層人,顯然是在看坐在桌子旁的人下注,儘管這些人臉上沒寫著他們是一夥的,但他們給雷爾斯的感覺就是他們是一夥的。
聽到有人走了進來,這些人紛紛停下了叫喊,朝雷爾斯這邊望了過來。
他們的望,跟普通人的望不一樣,他們先是看雷爾斯的臉面,確定他有沒有富態相,年紀大不大,轉而又看雷爾斯的衣著,確定他有沒有錢,最後才看雷爾斯的腰間,看看他腰間有沒有錢袋,或是掛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