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吧。”慕容滿盈平靜的說道。小雪,對不起,至少,我已經做過努力了。
早在當年父親意外死亡,母親還沒有執手清洗家族其他反對勢力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人性,面對生死財富權利的考驗,是如此的不堪,有人,可能會為了權勢而出賣家族,有人,可能會為了財富而誣陷他人,而有人,則可能會為了自己的家人殺死別人的家人。
那是一段黑暗的時期,他不止換過七個廚子,八個貼身侍女,還有數不清的保鏢,他們不是在暗殺他的時候被慕容氏的暗組所擊斃,就是事情敗露而逃逸。
其中,很多人都不是職業殺手,他們可能是被金錢利用,可能是家人被劫持,林林總總,那些背後貪戀慕容氏龐大家業的人,都把黑手伸向了他們一對孤兒寡母。
他現在還不能夠死。
可惜,現在把握著方向盤的人,並不是一貫服從慕容滿盈任何命令的慕容氏暗組,而是一個外人,東帝國人15營營長,雷克雅。
“切,這麼一點點的機甲,就想要嚇到我,你以為是過家家啊!神武帝國耕田的機甲都比這些機甲來的恐怖!”老子偷個白薯就開著農用機甲追著我打的農民伯伯大把大把的。李東不屑的撇了撇嘴。還不是被老子逃出來了。
(話說,之所以那麼多農民伯伯會因為白薯而追著李東打,是因為別人都個白薯,只是一兩個,頂天了也只是一麻袋也就罷了,李東這傢伙居然扮成採購商人,一車一車的、光明正大的來偷,這讓那些農民伯伯怎麼可能輕易饒過他呢。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了。)
慕容滿盈一驚:“難道你還想對付十幾臺機甲?喂,清醒一點,你現在手上沒有一臺機甲,甚至沒有陸戰坦克或者戰機。這只是一輛翱翔車,最普通沒有受過任何改造的翱翔車,不可能……”
正在他說話的時候,面前那些機甲都圍了上來。
李東不退反進,一踩油門,整輛翱翔車如同是出膛的子彈一樣,嗖一聲就向對方衝了過去。
雖然這裡是一個看起來較為寬敞的廠房,但是寬闊一說,也是它的面積相對於人來說的,如果在這裡面的都是翱翔車甚至是機甲一類的大型機械的話,就顯得有些窄小了。李東剛剛快速開動起來的翱翔車,一加速,就差點撞上對面的牆壁,而那些機甲則彎著腰,如同巨人和小矮人之間的鬥爭,就近的機甲一巴掌向翱翔車扇過來。
翱翔車則靈活的一個拐彎,險險的躲過了對方的攻擊,而車頭卻迎來了另一臺機甲的大手。
向上一個漂亮的甩尾,李東居然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中做出了只有在賽車大賽上才能夠看到的甩尾,整輛翱翔車如同彎刀一樣,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線,車身向下。
還好李東和慕容滿盈都繫了保險帶,否則光是這麼一手,不用對手做什麼,人因為重力的影響,撞在翱翔車的內部,也會被撞暈過去。
“你在幹什麼!”慕容滿盈徹底被嚇到了。他這一生,即使經歷過種種的磨難,其中不少都是黑暗之中刀光血影,就像是毒藥一般,基本上殺人於無形,但是從來沒有經歷過像現在這樣的赤裸裸的暴力。不說他,換了一般的軍人,也受不了,這哪裡是戰鬥啊,簡直就是在玩命,用一輛翱翔車和十幾臺機甲玩命。
“喂,小白臉,既然決定了要去做,就要做到底。”李東用舌頭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即使明明知道是錯的,我也要堅持到底,否則我也就不是我,我也不會因為一個看的順眼的陌生人,而在這裡進行一場實力懸殊並且莫名其妙的戰鬥了!
慕容滿盈看到李東的眼中,除了些許的瘋狂,更多的則是執著。可以說,這是一個瘋狂執著,或者執著瘋狂的眼神。慕容滿盈知道,自己的這一生,都是一個商人,都在衡量、對比,理智總是在情感來臨之前已經做出了決定。他一輩子都做不到這樣子的瘋狂。
那麼,就逼迫一起瘋狂一會吧,即使賭上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慕容滿盈笑:“喂,流氓,那麼就按你的主意去做吧!”我喜歡那些擁有和我完全不一樣優秀品質的人。
儘管是冷血動物,依然嚮往陽光,越是灼熱,越是享受。李東對他來說,就如同是炎炎夏日裡最毒辣的陽光,把那顆冰封依舊的心刺激的充滿了腎上腺素的味道。
“切,老子做事,還用你這個小白臉教!”李東一挑眉,囂張的說道,手上卻一點都不慢,不斷利用翱翔車在速度上的微弱優勢,不斷變速,急停,瞬間啟動,高速拉昇,急速墜落。
他不是在開翱翔車,他是直接把這輛翱翔車當做宇宙戰機在駕駛,時不時的還按兩下喇叭,慕容滿盈還以為是這個流氓如同在夢遊天機總挑釁小雪一樣,現在在挑釁那些如同捉蒼蠅一樣無能為力的機甲,如果他知道其實李東只是開隨手了,想要發射兩枚導彈(真的是把翱翔車當成戰機了),慕容滿盈一定會吐血。
“這些機師大抵都是僱傭兵,而且實力在B級到C級機甲師之間。”在十幾臺機甲的圍堵之中穿行了半晌,李東忽然說道,“而且你的那個妹妹應該不在這裡,我並沒有看到哪裡有人特別在意或者守衛的地方,他們只是在防範我們往外逃。”
慕容滿盈頓時對於這位東帝國軍人刮目相看。如果說瘋狂,瘋人院裡面這種人多得是,如果說策略,他慕容滿盈自認是上上之選,但是如果在瘋狂和理智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劍宗偏鋒又恰恰能夠掌握全場,那麼這個叫做雷克雅的傢伙絕對是其中佼佼者。
“把安全帶鬆了,用手隨便抓點東西穩住。”李東快速的說道,同時一手放在方向盤上,而另一手快速的揮手,往自己身上的安全帶一扯,原本能夠經受住幾噸拉扯力的安全帶,在他手裡面如同破布條一樣,稍稍一拉扯就崩斷了,“我們要來一點刺激的了!”
李東眼中盡是興奮的光芒,而最駭人的,還是他的五官都開始滲血了。顯然,之前爆炸產生的額傷勢,就算是他變態的恢復力,也不能夠承受,之前營救公主的時候,強行壓下去,但是這一刻卻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