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和大混混的區別在哪裡?在流氓一條街混跡的、從菜鳥級別到資深老鳥的各種混混,一定會給這個問題奉上千奇百怪的答案,而李東也有自己的答案。
小混混多打嘴仗,長長雙方十幾票的人對著街罵了半個鐘頭,最後不了了之;而大混混身後站著上百號人,輕易不出手,因為一出手,就算是說好了雙方老大之間的單挑,到了最後也會演變成上百人之間的大混戰。
後者的道理很簡單,兄弟多了隊伍不好帶,一個不好,下面的一看老大形勢不利,或者乾脆直接被撂倒了,不管是出於個人的義氣,還是好面子,或者乾脆想要在老大面前露臉,結果都是一樣的,嘴裡嗷嗷直叫的衝上去了。往往是自己這邊幾個人一衝,對方一看不能吃虧,也上幾個人,然後自己這邊再不甘心的上幾個,對方也絕不肯吃虧再來幾個,一直繼續……直到雙方的人馬就像是下餃子一樣都在了一個大鍋裡面相煎何太急了。
現在,在這個十字路口,出現的就是這樣的情況,15營和女兵營一眾人,轟轟烈烈的開始了相互之間的大亂鬥。一開始還規規矩矩的來幾手軍中的機甲武術,到了後來,連邊上看熱鬧的其他營的兄弟都因為不知名的捱了一拳或者被飛出來不知道男式女式的軍靴砸到,而加入了戰鬥,戰局進一步升級。最後,人實在太多了,這個原本寬闊到奢侈的路口,就徹底被密密麻麻打鬥的官兵給堵住了,就像是沙丁魚的罐頭,一點點挪移的空間都沒有了,什麼軍體拳機甲武術,你都沒有了施展的餘地。
“哎呦,你這婆娘居然敢咬我!”
“你這個臭流氓還不是襲老孃的胸!”
“臥槽,誰他媽的踢我的菊花?找死啊!”
“啊啊啊啊啊!撩陰腳?”
“看我猴子偷桃!”
“……”
場面,絕對是幾十個菜市場一下子湊到了一起那樣的混亂。李東也不知道身邊那十幾個彪悍的女兵是什麼時候被衝散的,反正到了現在,他最主要的工作,是防備被身邊的人推倒,那樣不被踩成肉醬才怪了。
還好,在流氓一條街的時候,李東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雖然沒有現在場面上的人多,但是大亂戰的人再多,在身邊的人數也是有一個極限值的不是,所以李東非常熟練在左一扭右一扭,在人群中如同一條游魚一般滑不留手,幾分鐘之後,總算是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一個路邊的停車場。
擠進兩輛軍車的中間,李東才發現,他不是第一個找到了個背靠鐵絲網、左右有軍車護法、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好地方的。
菲洛雙手抱膝,臉色冷厲之中略帶茫然的坐在那裡,因為這個姿勢,所以李東才會走到了近前的時候,才發現了這位中校大人。這時候,對方顯然也發現了他,就這樣尷尬的退出去,不是李東為人處世的風格,而且他腦子抽了才會不知死活的再出去面對一群開啟狂暴的傢伙。
再能打,也不是機甲啊!
“出去!”菲洛冷冷的說道。
李東沒理她,心安理得的走到菲洛的面前,坐下。
迎面襲來一拳,李東只是一手借接住了。地方狹小,不利於大開大合的打鬥,所以攻擊的路數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下。等到李東用雙手剪刀石頭布一樣接住了對方的雙拳,雙腳夾住大美女菲洛的撩陰腳的時候,這位中校大人就沒撤了。
這時候,他們是弓著身,所以,場面上很鬧,卻沒有人發現這個在兩車之間窄小空間內的打鬥。
菲洛這個潔癖者,不但經歷了重重險阻碰撞摩擦,好不容易來到這個臨時避難所,已經臨近崩潰了,現在更是被李東用這種曖昧的姿勢僵在那裡了,終於不堪忍受了。
“出去!”菲洛原本冷峻的臉,換成了梨花帶雨、眼淚汪汪,煞是可憐。
上一刻還是女強人一樣的御姐,這一刻就化成了柔美可憐的淑女,李東張大了驚歎於女人變臉的功夫之快,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他孃的,這輩子,碰到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彪悍,不說內心強大的公主邦妮,就是人形機甲夏娜,紅龍中敢和團長凱撒拍桌子叫板的芭芭拉,都是虎的不能再虎的人,一般男人在她們面前就是自慚形穢的份,有像李東這種敢憑著一身剮也要癩蛤蟆吃天鵝肉的追公主,這已經是十分兇殘的了。
所以,這輩子,李東最不擅長對付的,就是露出柔弱的女人,就像飛船被智慧機器人劫持的時候,當時如果不是軟心腸的長澤流量哀求,李東一定會跑跑屁股,帶上自己身邊那麼幾號人開著飛船走人的。
面對眼前不一樣的菲洛,李東瞠目結舌,半晌,心軟了,放開了緊緊握住的雙手,還有夾住的一條美腿,嘆氣:“好男不和女鬥,外面現在亂,老子可不敢出去。最多儘量離你遠一些。”你這個大潔癖就忍一忍吧。
菲洛黯然的退到了最裡面,再次抱著雙膝,坐了下來。她也是想通了,既然李東能夠找到這裡,其他人也能夠,到時候來一個更加噁心的,自己可受不了。雖然之前被李東大大的耍流氓,但是敏感的菲洛感覺這個叫做雷克雅的,只是表面上流氓,至少在看她以及其他女兵營成員的時候,沒有其他男人那種赤裸裸或者壓抑隱藏的淫邪之色。
這傢伙不是好色之徒?
如果菲洛把這個類似於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其他人,就是李東本人,一定會笑翻在地上,然後給她100信用點,去西區軍醫院掛一個神經內科的專家號,好好診斷一下,看看是哪裡出了問題。
李東坐下,點上了一根菸,但是拿在手裡面,沒有吸。
鬱悶,發愁,頭痛。
眼前的情況,雖然不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壞結果,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初來乍到,來的第一天就引起了一場至少有四個營參與的群毆,看來自己這個兵,算是當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