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存在這種可能性。”彷彿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雷克雅的文字顯示了出來。
“我說了,這不過是一個過去的回憶,你連控制自己身體的能力都沒有,只能夠被動的去感受。剛剛的動作,不過你是受到身體的作用在重複以前的行為。而我,也不可能在三個月之後來到這個世界上。”
“臥槽,你現在怎麼已經能夠讀取我的思想了,我記得上一次你還沒有這麼逆天的啊!”李東驚訝道。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連自言自語的能力都沒有,卻還是能夠很好的和這個叫雷克雅的文字交流無礙。他果然是可以讀取我的思想。
“因為你說了‘我願意’。”
“那我下次說‘我愛你’得了!”李東這時候還不忘吐槽道。
“好了,注意聽。”
這行字剛剛浮現在眼前,屋外走廊的盡頭處就響起了那個弗蘭德和另一個男人的對話。
“她現在情況怎麼樣?”另一個男人問道。
“一切都很好,子宮裡面的兩個胎兒,一個發育的很正常,另一個也在藥物的影響下,完全按照開始的預計,顯現了初步融合的現象。我們的實驗即將成功了,未克先生。”那位弗蘭德醫生答道。顯然他說話的物件,是那個未克婦人的丈夫。
“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好……如果她知道了這件事情,會很傷心的……我們停止這項邪惡的計劃吧!”那位未克先生好像是鼓足了勇氣說道。
“大人,我們的價格已經很合理了。”費蘭德說道。他以為是費蘭德是嫌信用幣給少了。
“不,不是這個問題。我希望我的兒子們都能夠平平安安的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必須阻止這個實驗。”未克男爵打斷了他的說話,直接說道。
冷笑,壓低了聲的冷笑,充滿自我的傲慢和對他人的鄙視。只聽費蘭德說道:“未克男爵大人,你可不要忘了,你和我的老師可是有協議在先的,如果你現在一意孤行,做出什麼不當的言行,影響了實驗的有序進行,甚至公然終止了實驗,企圖撕毀這個協議,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你不但一分錢都得不到,而且你將身敗名裂,賠的傾家蕩產!現在,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在法律上來說,已經不是你們的了,他們是我老師的私人財產,受到帝國法律的保護,神聖而不可侵犯。你是想要上法庭,讓法官大人告訴你應該怎麼做嗎?”費蘭德這一通話,口氣強硬,氣勢更是咄咄逼人,好像他面對的並不是一個貴族,而是一個他可以任意訓斥的賤民小孩。
那名未克男爵好像十分的畏懼這位費蘭德醫生,或者是他言語中提到的老師,語調更加的軟弱,連連驚慌的否認道:“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讓我的兩個孩子都活著,身體健康,我任願再想辦法解決那些家族的債務……”
“這個我和我的老師當然能夠理解了。”大棒過後,費蘭德語調轉柔,開始安慰道,“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當初檢查的時候,夫人肚子裡面的孩子就有一個發育畸形,就算能夠生下來,也會在智力上有障礙,而且極有可能在胎兒的發育階段,影響到另一個健康的胎兒。我的老師不是沒有做過努力,但是依舊無法挽回。我們的實驗,其實是在幫助你們,這個你們要理解。你們不但能夠擁有一個健康的孩子,而且,只要實驗成功,你們的孩子長大後將會異常的健壯,他將是一個人類進化史上的一個里程碑的存在,必將在科學歷史上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而你們,為人類的主動進化事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為此,我的老師也將會為你們的貢獻,小小的表示一下心意,為你解決一些債務上的小麻煩……”之後,費蘭德開始栩栩如生的描繪未剋夫婦以後美好富足的生活。
“哼,如果這都能信,母豬都會上樹了!”李東冷笑。像費蘭德這種巧舌如簧的人,流氓一條街上多的是,拉一批是一批,蘿蔔大棒一起上,讓人在受到威脅的同時,又看到未來美好的希望,即使內心深處隱隱知道不是真的,但是那些貪婪的慾望也會把這僅有的理智吞沒掉。
“不錯,最後這次試驗也沒有挽救未克家族必將衰亡的命運。”
“這個費蘭德就是你嘴裡經常提到的X先生?不過如此!”李東深深地不屑道。
“不,X博士是一個謹慎的人,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連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沒有人知道。這位費蘭德醫生,與其說是X先生眾多學生中的一個,還不如說是他的助手,我想因為他正是因為有這般巧舌如簧,才會被派到這裡來負責這個實驗的吧。”
“依我看,那個X也不是什麼好人,藏頭藏尾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怎麼好像還非常的尊重他?”李東不解道。
“因為,本來我早應該已經死了,我甚至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是他給了我生命,即使是以這麼一種形式,我也願意。活著,總會有希望。以後科技發達了,變成機器人也未嘗不可。”
李東默默的看著那些閃爍的文字,半晌沒有說話。這就是末汗族好死不如爛活的生命哲學嗎?但是言語之間,雖然沒有聽到聲音,沒有語氣語調,但是李東卻實實在在的感到了雷克雅隱藏在最深處的悲哀。死,或者殘缺的活下去。他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那些人早就已經給他做了選擇,而他只好默默的接受這個選擇所帶來的結果。
“你恨過嗎?”李東說道。
“我不知道,也許等到你足夠強大到把我放出來的那一天,才會有答案吧。”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胎兒的耳朵是特別靈敏的。這是雷克雅告訴李東的。
李東時常能夠聽到未剋夫人對著自己說話,而在屋子的角落中,也經常能夠聽到弗蘭德的聲音,從而他也同雷克雅一樣,瞭解了很多很多關於X博士,關於這個實驗。
原來,這一年,可以說是年輕的未克男爵最倒黴的一年。他在這一年,繼承了家主的位置,隨之而來的,不但有男爵這個最低的貴族頭銜,而且還從那個潦倒的父親手上接過了沉重的家族債務,整整一個億的欠債,讓剛剛拿到賬本的年輕男爵幾乎瞬間崩潰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本來妻子懷孕是一件喜事,而且懷的是雙胞胎更是喜上加喜,但是到醫院檢查的時候,被告知,其中一個因為先天發育不良,並且感染了某些未知的病毒,將會在出生之前就胎死腹中,而且另一個胎兒也同樣不容樂觀,可以說是岌岌可危。這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那些日子,不但未剋夫人整日以淚洗面,而且也是壓垮了男爵的最後一根稻草。他開始留戀酒吧,拼命的用酒精來麻醉自己,未克男爵簡直就成了首都圈貴族之間的笑柄。
就在未克男爵最窮困潦倒的時候,X博士,或者說是他派費蘭德醫生,來到了男爵的身邊。僅僅是挽救那即將破產的家族,並且還可以幫到另一個胎兒這麼兩點,就緊緊的抓住了男爵的心,他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同意了,立刻簽下了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