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鄭超的哭訴,眾長老的眉頭不由地緊鎖起來,這事有點棘手了。
一邊是含屈蒙冤的頂級天才,一邊是被凌天宗寄予厚望的絕世妖孽。要說刻意偏袒誰,不太現實,畢竟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凌天宗處事向來公正磊落,總不能在這件事情上授人話柄吧。
倘若公事公辦,出手責罰洛傾城,有可能讓她和宗門產生隔閡。
這種隔閡看似沒什麼,但日積月累下來會讓她漸漸疏遠宗門。
這時候,一旦有別的勢力許以好處,輕而易舉的就能將其挖走。像洛傾城這種級別的天才,到哪都是香餑餑,凌天宗不要,有的是人要。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鄭超也是個難得一遇的頂級天才,現在又站在輿論的高坡上,如果這事處理不好,他肯定會心生怨言。
“洛傾城,本長老問你,鄭超說的可屬實?”雨長老第一個開口問道。
她是女人,有種本能的偏向洛傾城,她希望事情的真相不如鄭超所言那樣。
剛才她還在想,如果宗主不收洛傾城為徒,那麼洛傾城拜入她紫水院的可能性最大。
畢竟紫水院向來女人居多,不論是修煉的功法,還是周遭的環境、武院的氛圍都最適合女人,洛傾城沒有理由選擇其他武院。
所以,自然而然的,雨長老無形中就把洛傾城當作自己的弟子了。現在見洛傾城有難,她義不容辭的站了出來。
只要洛傾城矢口否認,哪怕編一個漏洞百出的理由,她都會竭盡全力把這件事壓下來。雨長老相信,其他長老的想法必定和她差不多。
洛傾城的潛力有目共睹,對凌天宗至關重要。如果逼走了她,宗主那裡都不好交代。這樣做,是讓大家都有個臺階下,不至於把事情鬧得太僵。
不料,洛傾城根本無意和鄭超爭辯,見眾長老都把目光投向自己,她淡淡的說道:“是非曲直,自有論斷,相信的人我無需解釋,不相信的人,縱然解釋得再多也沒用。”
“這……”雨長老愣了愣,無言以對。
“那依照你的意思是,我們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了?”說這話的長老留著山羊鬍須,枯槁的臉龐充滿了陰鳩之氣。那渾濁的眼神偶爾射出一道冷歷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
聞言,洛傾城淡淡的看了這位長老一眼,她覺得此人似乎對她抱有很大的敵意。這讓她很納悶,自己貌似沒有得罪這人吧?
洛傾城不知道,這個老傢伙就是鄭超之前所說的二叔,名鄭天驕是凌天宗的一位內門長老。因為煉藥頗有造詣,所以在宗門地位不低。
他見自己的侄子居然被一個女人打傷了,頓時怒火中燒。但他自持身份,沒有表現的太過。說實話要不是顧忌身份,他早就一掌拍死洛傾城了,哪還用這麼多廢話。
迎著對方不善的目光,洛傾城滿不在乎的說道:“無所謂,你們怎麼處理我都沒意見!”
說完,洛傾城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明,這凌天宗我洛傾城進定了,誰敢在背後搗鬼,我會讓他死的很難堪。”
說著,洛傾城不經意的瞥了鄭天驕一眼,鄭天驕被洛傾城看的一陣心虛,特別是那個“死”字說出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心臟猛然跳了一下。
不過下一秒那種死亡的恐懼感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鄭天驕只當自己太敏感了,並沒有把洛傾城的警告放在心上。
鄭天驕只當洛傾城是個有些天賦的年輕人而已,想要有殺他的絕對實力,還早著呢,沒有幾十年,根本不可能。
這就是他的悲哀之處,不是天才的人永遠不知道天才的恐怖。天才之所以被稱為天才,那是因為他們的天賦不可以用常理來推斷。
更何況,洛傾城還是天才中的天才,萬年不出的妖孽。總有一天,鄭天驕會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而且那一天不會太久。
“孫長老、季長老、李長老、雨長老、陳長老,你們是此次天宗大選的負責人,你們看這件事應當如何處理才好?”鄭天驕分別給他們傳音。
五人相互對視一眼,誰也拿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桀桀,孫長老,雖然你是選拔考核的負責人,但是別忘了那個流飛雲才是主考官,我們可以逼他出面解決這個問題。”
於長老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麼算計流飛雲,於是他把算盤打到了流飛雲身上。
“到時候,無論流飛雲處置的結果如何,那鄭超沒有理由怨你,洛傾城同樣不會怪你,宗主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