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子川點點頭，“神醫說葉四娘並沒有供出你和小蝶。”
“嗯，四娘為人很仗義，應該是不會把我們牽連進去，再說本來我們也沒有真的參與偷藥，只是剛巧撞見罷了。唉，也不知道她奶奶得時疫，有沒有人起疑心是那藥？”
“應該沒人有機會懷疑，我們從葉四娘奶奶家拿走那瓶藥之後不久，葉家就被一把火燒沒了，無人逃生，那火應該是王府的人去放的。”
青枝打了個寒噤，心中害怕，下意識地不敢再去說時疫藥丸這件事。
她低著頭，絞了絞手指，說起沈夢心去了一趟避暑山莊回來的變化，又道：“我覺得仁王是在情感操縱她。”
律子川笑了一笑：“青枝，我喜歡你發明的這些奇奇怪怪的詞。”
……其實這不是我發明的，是我在網上看見的，而且我們現在在說小仙女的悲劇，你不要這樣出戏好嗎？
宋青枝強行將話題拉回正軌：“可惜我沒機會和夢心私底下商量，還好仁王吃過晚飯就走，並沒有逼迫她做什麼別的。唉，希望我以後不會後悔沒有及時勸走她。”
律子川伸手輕輕握住她：“仁王心機深沉，你已做得很好，幫助別人仍須切記小心保護自己。”
青枝原想鬆開，但不知為什麼，沒有抽回手。
“青枝，葉四娘也都罷了，為什麼神醫也要幫你和小蝶遮掩？”
“吳姨娘啊？她一直對我們挺好的，我想是因為仁王幫著她完成心願、治病救人，而仁王最喜愛的人是沈夢心，所以她才護著我和小蝶這兩個沈夢心的心腹吧？”
想到顧嬤嬤，又喃喃道：“也不知道萬一有一天我和小蝶‘失寵’，她會不會說出我們知道葉四娘偷藥的事。”
“應該不會，葉家已被毀屍滅跡，在仁王眼中，你們即便知道偷藥，也不知偷的是時疫藥，對他不會有威脅，何必白白害你們兩條命。”
青枝又寒顫一下，突然想起前事，問道：“……這藥和煙花那日綵樓沒太醫有什麼關係嗎？”
“有啊，煙火轉向，就算不傷人，貴人們多少也會受驚，大約仁王原本打算假做時疫藥是安心定神的藥，給皇帝或是皇后吃吧？如果大內時疫傳播，豈不是篡位方便許多？”
“這麼大膽？！沒人會疑心嗎？”
“時疫來勢兇猛，不分貴賤，誰會疑心？”仍是笑眯眯地。
宋青枝突然想起梅格洛說過在幫助一位‘貴人’做‘時疫’的事，反手緊緊捏住律子川，“外省外路的時疫，會不會是仁王故意讓人傳播的？！以前梅格洛說過他在幫人做時疫的事！我一直以為是幫著治療時疫！”
“也許吧。這樣能更好地排除異己，不被懷疑。”
他說得非常漫不經心，好像心思在別的地方，青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紅了，這才察覺兩人緊扣雙手，趕緊鬆開。
律子川轉開臉，“我會再去查探外路時疫的情況，若果真是仁王故意散播……”
“那他正是天下人公敵。”
青枝想著陳氏、董太婆、陸大有、楊棗兒，心情沉重地回了‘宿舍’。
過了幾日，律子川告訴她時疫蔓延，地方官損失不少，補上的人，乍看沒什麼問題，但稍作探尋，便發現三四成補官與仁王友善。
若是深究，應該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