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邊!”陳一元說道。
這傢伙雖然說往左邊的通道爬,卻把自己手上戴著的一個手鍊解下,扔進右側通道里,張春想了一下,立刻在心裡為陳一元比了一個大拇指。
“陳兄,你們做劫匪,一回能搶不少錢吧?”張春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有興趣地問了一下。
陳一元撇了撇嘴,一邊往前面爬著,一邊笑道:“不多,每人分個一兩百萬吧!你們呢?做殺手好不好賺?”
張春久久沒有說話,只悶頭往前面爬行著。
“這麼?不方便說?”陳一元轉頭奇道。
“三萬,有時候會多一點,運氣好,五六萬都有可能。”張春原本聲音挺大,後頭越來越沮喪。
“嘿嘿!”陳一元苦笑道:“中間的經紀人抽了不少吧?”
“不知道,我們行規不能問這些。”
“去他媽的行規,我剛跟我師父出來做事那會,以前不敢搶銀行,那時候大家都是搶金行的,因為金行都是買了保險的,我們一般行動的時候,都不會有人反抗的,很容易就得手了,我記得第一次行動後真的很開心,我們師兄弟幾個看著滿目都是金光閃閃的金項鍊,金戒子,金手鐲。”陳一元越說越激動:“後來,我師父帶著我拿著貨去銷贓,那個收髒貨的傢伙說老規矩,七三開,我還很開心,雖然吃虧了一點,但是能撈到七成也不錯呀!春哥,你猜怎麼著。”
“怎麼啦?”張春順著陳一元的話問道。
“蒲他媽的,原來七三開是人家佔七成,我們辛辛苦苦拿命博回來的就只能拿三層。”陳一元恨恨地道:“這就是他嗎的行規,所以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我以後要搶,就搶不讓任何人佔我便宜的東西,那就是搶劫提款車。”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一起幹?”陳一元突然轉頭笑道。
張春猶豫了一下,他的手下卻是向他狂打眼色。
終於到達了出口,陳一元站起身來,伸直了腰,扭了扭一直僵著的脖子。
“想什麼呢?幹你那個,三萬?還是五萬?靠!”陳一元甩手譏笑道:“你們拿命博的錢都不夠人家有錢人買一件衣服,或者叫小姐的錢。”
“好!承蒙陳兄你看得起我,張春如果還矯情,就是不識抬舉了,不說了,以後你指揮,你說東,我絕不往西,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張春說著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陳一元也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還有另一位張春的手下,也趕緊抬起右手,三隻手掌緊緊地握在一起。
“春哥,我想過了。”陳一元一邊說著一邊往上爬:“咱們以後不搶運鈔車,專門綁架有錢人,張子豪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傢伙也是同行,專搶富豪,聽說現在身家上億。”
張春兩人被陳一元說得眼冒金光。
鏡頭稍微往上抬升一下,地面上,四個正品港版飛虎隊警員和三個水貨飛虎隊警員,一人舉著一支MP5衝鋒槍對著井蓋,正等著生懷遠大抱負的陳一元、張春等三人開啟井蓋呢。
“咔——”
井蓋突然動了一下,方潔霞嘴角向上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徐一凡悄然地給身後的彭奕行、凌祖兒打了一個手勢,慢慢往後退去,徐一凡已經瞄見李傑的車已經開到自己二十來米的右側了。
“咔——”
井蓋又挪開了更大的口子,所有人都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元哥,怎麼啦?你倒是快點呀,條子快追來了。”排汙井裡的張春手下叫道。
陳一元半邊身體已經爬出了井外,剛要感嘆一下逃出生天的喜悅,卻悲劇地發現七八支槍口正對著自己的腦袋。
這還不止,還有一排照相機開著閃光燈對著自己的臉,咔嚓、咔嚓地狂拍,真是蒲領姆。
現場的所有警察都一臉地狂喜,只有方潔霞的笑臉僵住了,這個傢伙是陳一元,不是‘V’,‘V’到底在哪裡?方潔霞隱隱覺得自己被一個巨大的陰謀給籠罩住了,毫無疑問,自己再一次中了‘V’的奸計。
“噗——”
人事無常,當你覺得自己就要逃出生天的時候,說不定正一步步邁進死亡。
一聲沉悶的槍聲響起,陳一元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彈孔,竟是一槍爆頭,槍聲來自黃慶大廈對面大廈的上方。
方潔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陳一元的鮮血噴了她一臉,她在警署是做文職工作的,還是第一次這麼貼近死亡,戰爭跟演習自然是不一樣的。
“小心,是狙擊手。”徐一凡大叫道。毫無徵兆地開槍,也把他嚇了一跳,趕緊晃動身體,不然瞄準鏡頭定位到。
“‘V’的時代結束了,不過如此,以後是我托爾的時代。”大廈上的一個房間內,一個戴著一雙黑色墨鏡的傢伙驕傲地低聲喃喃道。